阮昔默默點頭,乖乖吃飯。

照顧她把一頓飯吃完,齊淩風讓人把東西收拾出去,一時的空暇也不留給她胡思亂想。

"時間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好。"

阮昔也覺得很累,她心裏模糊地覺得。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正常。

有人,在她的藥裏摻了肌肉鬆弛劑,所以她的胳膊都抬不起來。

然後,這種無意識的困倦,一點也不符合她的日常習慣,齊淩風縱使再對她好……也不肯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放鬆,陷入睡眠前的阮昔想,現在逼得她不得不在床上度過她的日子。

直到,典禮的那一天到來。

她,也必須得忍。

除此之外,她借以用這種麻痹的心來麵對。

不得不麵對的現實。

已經做了這麼久的戲,她不會在最後一刻功虧一匱,入睡之前,略帶蒼白的臉上持續著被注視的熱度,一直一直,固執得不肯離開。

她似乎覺得,齊淩風繼續握住了她的手。

久久不放。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

一早,薄薄的霧氣籠罩了半山腰,青翠的樹葉茂密地擋在麵前,站在高樓住宅的窗口,打著哈欠的往下眺望,一抹涼掉進了脖子裏,她哇哇大叫地轉頭。

李沐意嘴裏吸著冰飲,把酸奶扔在了她的脖子上。

"很涼好不好!"

童詩打了個顫,手忙腳亂地把酸奶接到手裏,拉開喝。

"你在發什麼呆?"

一邊說著,李沐意收拾著換的衣服,"今天就是典禮進行了,到時候齊淩風一定會戒備全場,試圖控製所有的危機,如果我們不去,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聞言,童詩向來樂觀開朗的臉上,掠過一抹幽然。

"你那天告訴我,我還不信。"

阮昔不是那樣的人,知道了事實的真相,還要一意孤行走下來。

童詩早就不恨了,都是好姐妹,恨什麼恨,阮昔還救了她幾命,如果真要算,她把自己的命賠給她都不夠!

更不要提這些年來的互相幫忙了。

"竟然,真的等到了這一天。"

李沐意開口,"那天,我給她留了辦法,隻要她願意讓我們帶她走,就一定可以放出消息來,可是這幾天,我們天天緊張戒備,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她不相信,阮昔會真的被看管到這個地步!

唯一的解釋!她不想走!

為什麼不想走!除了嫁給齊淩風,還能有什麼理由?

童詩都幾乎相信,她已經想好了嫁給他……

那還用她們多事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李沐意換上了白襯衫黑西裝,簡單利落的造型,為她的黑框眼鏡平添了一分帥氣,童詩看著她慢慢打扮好,突然笑了一下,"你穿這麼帥,不會是打算和新郎搶昔昔吧?"

睨了她一眼,李沐意把領帶拉好,這樣看起來更帥氣了。

"興許,她看我這麼帥,就願意毀婚呢。"

"得了吧……要毀婚也是看我才對。"

童詩自得地喃喃,"我本來打算在昔昔的婚禮上穿那套空運的小禮服,這是我送給昔昔最好的禮物。"

"得了吧,別提了。"

今天又不是什麼好日子。

她們是卯著勁去破壞典禮的!真當自己是伴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