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有個邊境城邑叫卑梁,那裏的姑娘和吳國邊境城邑的姑娘同在邊境上采桑葉,她們在做遊戲時,吳國的姑娘不小心踩傷了卑梁的姑娘。卑梁的人帶著受傷的姑娘去責備吳國人。吳國人出言不恭,卑梁人十分惱火,殺死那個吳國人走了。吳國人去卑梁報複,把那個卑梁人全家都殺了。
卑梁的守邑大夫大怒,說:“吳國人怎麼敢攻打我的城邑?”
於是發兵反擊吳人,把當地的吳人全都殺死了。
吳王夷昧聽到這件事後很生氣,派人領兵入侵楚國的邊境城邑。吳國和楚國因此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吳國的公子光又率領軍隊在雞父和楚國人交戰,大敗楚軍,俘獲了楚軍的主帥潘子臣、小帷子以及陳國的大夫夏齧,又接著攻打郢都,俘虜了楚平王的夫人後班師回國。
從做遊戲踩傷腳,一直到兩國爆發大規模的戰爭,直到吳軍攻入郢都,中間一係列的演變過程,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把事件一步步推入不可收拾的境地。這正是多米諾骨牌效應。
頭上掉一根頭發,很正常;再掉一根,也不用擔心;還掉一根,仍舊不必憂慮……長此以往,一根根頭發掉下去,最後禿頭出現了。哲學上稱這種現象為“禿頭論證”。
往一匹健壯的馬身上放一根稻草,馬毫無反應;再添加一根稻草,馬還是絲毫沒有感覺;又添加一根……一直往馬身上添稻草,當最後一根輕飄飄的稻草放到了馬身上後,駿馬竟不堪重負地癱倒在地。這在社會研究學裏,被稱為“稻草原理”。
第一根頭發的脫落,第一根稻草的出現,都隻是無足輕重的變化。但是當這種趨勢一旦出現,還隻是停留在量變的程度時,難以引起人們的重視,隻有當它達到某個程度的時候,才會引起外界的注意,但一旦“量變”呈幾何級數出現時,災難性的鏡頭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
由於變化是漸進的,猶如從很緩的斜坡下來,人們很難察覺其遞降的痕跡。對個人或組織來說,“防微杜漸”能讓人們及時堵塞漏洞,防止危機的發生。但大部分時候,人們想做到“防微杜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必須在隱患剛開始出現時就要做到“亡羊補牢”。知道了什麼是多米諾效應,也知道了它的危害,如果能做到“防微杜漸”和“亡羊補牢”,那麼即使不能完全防止多米諾效應的發生,也可以把它的影響降到最低。
■ 為什麼要及時教導第一個犯錯的人?——破窗效應
美國斯坦福大學的心理學家詹巴鬥曾做過這樣一項試驗:
他找來兩輛一模一樣的汽車,一輛停在比較雜亂的街區,一輛停在中產階級社區。他把停在雜亂街區的那一輛車的車牌摘掉,頂棚打開,結果一天之內就被人偷走了。而擺在中產階級社區的那一輛過了一個星期也安然無恙。後來,詹巴鬥用錘子把這輛車的玻璃敲了個大洞,結果,僅僅過了幾個小時,它就不見了。
政治學家威爾遜和犯罪學家凱琳依托這項試驗,提出了“破窗理論”。這一理論認為:如果有人打壞了一個建築物窗戶的玻璃,而這扇窗戶又未得到及時維修,別人就可能會受到暗示性的縱容去打破更多窗戶的玻璃。久而久之,這些破窗戶就給人造成一種無序的感覺。那麼在這種公眾麻木不仁的氛圍中,犯罪就會滋生並蔓延。
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經常可以發現這樣一些現象:一個人帶頭摘取商店門口擺放的鮮花,其他人就群起而效仿,將花籃中的鮮花一搶而空;桌上的財物,敞開的大門,可能會使本無貪念的人心生貪念;有的員工在工作中違反程序,還稱“××都是這樣幹的!”或者“上次就是這樣做的!”;對於違反公司程序或廉政規定的行為,有關組織沒有進行嚴肅處理,沒有引起員工的重視,從而使類似的行為再次發生,甚至多次重複發生;對於工作不講求成本效益的行為,有關領導不以為然,使下屬的浪費行為得不到糾正,反而日趨嚴重……
“破窗理論”在社會管理和企業管理中給我們的啟示是:必須及時修好“第一個被打碎的玻璃窗戶”。中國有句成語叫“防微杜漸”,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紐約市交通警察局長布拉頓受到“破窗理論”的啟發,在給《法律與政策》雜誌寫的一篇文章中談到:“地鐵無序和地鐵犯罪在20世紀80年代後期開始蔓延。那些長期逃票的、違反交通規則的、無家可歸的、在站台上非法推銷的、在牆壁上塗鴉的……所有這些加在一起,使得整個地鐵裏彌漫著一種無序的空氣。我相信,這種無序就是不斷上升的搶劫犯罪率的一個關鍵動因。因為那些偶然性的犯罪,包括一些躁動的青少年,完全把地鐵看成是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場所。”
布拉頓采取的措施是號召所有的交警認真推進有關“生活質量”的法律,他以“破窗理論”為師,雖然地鐵站的重大刑案不斷增加,他卻全力打擊逃票。結果發現,每七名逃票嫌疑犯中,就有一名是通緝犯;每二十名逃票嫌疑犯中,就有一名攜帶武器。結果,從抓逃票開始,地鐵站的犯罪率竟然開始下降,治安大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