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身為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打架鬥毆;淨學一些社會上閑散人員的不良習氣,江森洋,黃安,陸可······你們現在都是學校給了留校察看的處分,以後看你們自己了。如果還是這樣一心一意往社會上靠,我也是幫不了你們····”
帶著玳瑁金絲邊的教導處主任,端起手中的玻璃茶杯,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緩緩道。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經心地說:“以後,每個周向各自班主任上交一篇思想總結,學校會視你們的表現,考慮是不是取消你們的處分。好了,每個人都回去好好反省吧,汪一龍留一下。”
在同學麵前不可一世的不良少年,這會兒一個個愁眉苦臉,拖著蝸牛似的步伐,緩緩移出教導處,還有幾個向汪一龍投來懇求的目光,似是希望他能為自己說情。隻不過汪一龍這會兒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全然沒有在學校中裝出來的大哥氣度。
江森洋此時隱秘地一笑,反正他是虱子多了不怕癢,毫無顧忌,抬起雙腿第一個走出了大門。這舉動倒是給了其他幾個不良一些鼓勵,稀稀疏疏地走出了教室。
汪一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移步向前,最終囁嚅道:“舅舅,我····”
教導主任眼皮也不抬一下,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口道:“過來。”
汪一龍猶豫片刻,還是把頭湊了過去,不料一個巴掌便鋪天蓋地的甩了過來,打得他半張臉通紅,過不片刻,已經高高腫起;但是汪一龍卻不敢說一句話,隻是捂著發燙的半邊臉,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教導主任語氣冷淡地說:“一龍,舅舅打你痛不痛?”汪一龍不知該如何回答,遲疑道:“痛是痛,不過舅舅的用心我懂。”
主任冷哼一身,麵笑心不笑道:“你懂?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未必懂。”轉過頭來,摘下眼鏡,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汪一龍,直把他看的有一些害怕,才緩緩開口道:“一龍,你是我們屋頭唯一的男丁,舅舅是一直把你當親人兒子看,可是現在···你讓我太失望了。”
汪一龍低著頭道:“是,舅舅。我讓你丟臉了。”
主任重新帶回眼鏡,說道:“知道錯,知道丟臉,倒還不算白長了個腦子。我答應你媽要把你送進好的高中,好的大學。現在開始,你不許在接觸那些小混混,耳朵聽進了麼?”
汪一龍抬起頭,掙紮道:“可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麼,我的那些兄弟····”
主任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兄弟?你這腦子缺根筋的,被那個江森洋攛掇得搞風搞雨,還真以為自己是老大了?給我記住,你是要上大學的,不是去混社會的。要是再搞不清楚,就踏馬給我滾回老家去。”
又是長舒了一口氣,複道:“至於這件事,我以後會處理,但是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以後,你就給我忘掉這件事,知道麼···好了,出去吧。”
汪一龍心頭一沉,好像看到過去自由肆意的日子和自己揮手作別,搖搖晃晃地走出教導處,卻沒有注意背後主任眼鏡中被日關燈反射的白光···
————————————————————————————————視線重新回到我們的豬腳————————————————
“一個月前,震驚全國的飛羽市特大地鐵交通事故造成了五十四名乘客的死亡,失蹤人員十六人,而對二百七十三名乘客程度不一的傷殘。目前,仍有13名傷員在醫院接受治療,而其他二百餘人已經傷愈出院。飛羽連山大橋廣場,由市政府主辦的公祭活動現場上,我們看到不同年齡,不同身份的人群前來緬懷這些無辜失去的生命···”地方台的記者正在鏡頭前,試圖用一種比較煽情的語氣來詮釋這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