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寰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會客區,兩個男人對麵而坐,各占一條沙發。
一個嘴裏咬著一根煙,一雙長腿交疊,人十分悠哉。
另一個臉色陰沉,很不爽。
司唐撣了撣煙灰,笑容溫和,“聞二少,簽了這份轉讓書對你好處多多。想必你很清楚你手上的經費支撐不起芯盒的研究,等同雞肋,會成為你的拖累。這個價交到殷執手上,你隻賺不虧。”
十億。
嗬——
聞鬱氣笑了。
這幾年他在研究中心所投入的幾十個億都不止,現在連人帶技術轉交給殷執,十億。
他還真是異想天開。
怎麼不直接來搶。
聞鬱嘴邊掛著冷笑,“你認為我會簽?沒有芯盒,殷執這幾年在芯時代所有的投入都等於無用功,少說也有幾百億吧。轉告殷執,要麼帶上他的誠意親自來跟我談。要麼一起死。”
司唐擰掉煙蒂,丟進煙灰缸,盯著聞鬱一會,“你見過誰家殺豬焉需宰牛刀?”
“......”聞鬱。
司唐麵容依舊溫和,不過是眼底多了一抹冷清,“不簽就不簽唄,不逼你。無非就是你公司倒閉,你手底下的項目轉手到你哥手上,我們跟你聞羨野繼續談唄。”
司唐敲了敲桌麵上的牛皮袋,“至於你,嗯。你應該不希望聞家以及你大哥聞羨野,看到你這些年都在外麵做了些什麼吧?比如,聞家二少爺,為了拿到聞家繼承權,利用一個女人在外麵替你周旋。又或者……”
聞鬱冷笑幾聲。
他就說嘛,殷執沒拿到芯盒的研究權,竟敢明目張膽的開啟‘芯時代’二代計劃。
原來殷執在這等著他的,還真是會挑時機。
“怎麼樣,一個芯盒研究所交換一個公司以及聞家的二少爺的身份不虧吧?聞二少?”司唐動了動眉角。
“嗬,殷執這盤棋下得可真好。可真沉得住氣。”聞鬱抵了抵牙槽,麵色不佳。
司唐點頭讚同,“這話我讚同,城府極深還陰險狡詐。你、我都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怎麼樣,聞二少,什麼想法?”
他還能有什麼想法,聞家多少人恨不得他跌入深淵,將他踩在腳下,永不翻身。
他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在聞家有一席之地。
他能有什麼選擇?
“卑鄙。”
聞鬱擰開鋼筆,唰唰唰的簽好了字,鋼筆被重重砸在桌上,筆尖斷成兩截,茶幾表麵瞬間碎裂,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花。
司唐溫文的目光盯在茶幾那碎裂的紋路一會,淡聲道:“聞二少,你這話不怎麼中聽,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是聞二少先起頭啊。你要這樣想,前晚酒店那件事成了,這時候不就是你拿視頻和殷執談條件了。”
談條件,殷執會給他這個機會?
說不定還有什麼陷阱等著他的。
“所以嘛,到底我們還是朋友。別動肝火。”
“有你們這種朋友,我可真榮幸。”聞鬱咬牙切齒,“東西呢。”
“囉,在這裏。都在。”司唐手指點了點麵前茶幾上的文件袋,推到聞鬱麵前,“聞二少,我這茶幾是某位小朋友的處女作,被你砸碎了,她會傷心的。賬單等會我讓秘書轉你那去,別忘簽單啊。”
“......”
都什麼人!
聞鬱氣得摔門而去。
*
司唐緊接撥了一通電話給殷執,歎聲,“搞定。不得不說,你這招夠絕的。聞鬱這次在你這裏栽了這麼大個跟頭,夠他痛苦個一年半載了。”
殷執一邊閱覽手上的文件,一邊回,“我沒想過用這種方式跟他談,是他自己非要往裏鑽。刀是聞羨野遞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司唐不得不佩服。
這種不要臉的話,也就殷執能麵不改色的說出來。
司唐揉了揉額頭:“我真慶幸跟你不是競爭對手,不然我會很頭疼。”
殷執:“刀起到落一瞬間的事,朋友一場我不會讓你太痛苦。”
“......”司唐嗬一聲。
沒法好好聊天了。
司唐起了瓶紅酒倒在杯裏醒了醒,“說起來,聞羨野不是一般的狠人,連自己親弟弟都下得去手。聞鬱辛辛苦苦五年的研究成果,他就這樣借花送佛給你了。”
聞家在港城屬於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子女眾多,一家之主聞老爺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家族內鬥也越演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