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放開她、放開她!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可以這麼卑鄙?!”小夕焦急得喊出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想也不想的撲上前,急著要加入戰局。“你放開她啦!色狼、不要臉--”她胡亂罵著,小拳頭拚命亂打。

男人沒理會,用盡全力勒緊,另一個則是忌憚得不敢上前,掏槍瞄準,兩人都急著要幹掉眼前這個深具威脅的妨礙者。

眼看對方已經掏槍了,小夕胸口一緊,嚇得連呼吸都停止,她卯起來亂撞,妄想要撞開對方,努力了半天,卻隻是換來滿頭大汗跟隱隱作痛的頭皮。

不行不行,這是她自個兒的事,要是連累李姊受傷或是喪命,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小夕深吸一口氣,跳上前去,八爪章魚似的盤住李小姐,嬌小的身軀擋在前頭,用最笨拙的方式提供保護。

“李姊,你別怕,沒事,我會保護你”她一邊發抖,一邊往上爬,眼裏淚花亂轉,明明怕得快要昏倒了,卻還要裝得很勇敢。

“小夕,到旁邊去。”李小姐淡淡的說道,口氣平靜得出奇。

“不要!我不放開,我要保護你!”她用力搖頭,攀住李小姐的頸子,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嗚嗚,李姊--”她淚眼婆娑,原本想道歉,卻在接觸到一雙深幽的黑眸時,腦中瞬間轉為空白。

難以說明,那是什麼樣的一雙眼睛,很深很深,像是一個無底的漩渦,各種最激烈的情緒都交雜在其中,像是要把人卷進去。

不知是哪句話,或是哪個動作,觸動了某些東西,李姊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瞬間變得奇詭淩厲,讓小夕宛如被催眠般,完全無法動彈--

男人以為控製了情勢,露出猙獰的笑,還伸出手,用力扯住李小姐的頭發。

“你這該死的女人--”

嘶--

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

隻見李小姐的臉龐像是突然裂了縫,接著縫隙愈裂愈大,那一下拉扯竟然連發帶皮,從她臉上硬生生的撕下一大片。

這可怕的景象,嚇得三人一鳥再度停格,室內陷入岑寂,靜得連細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親眼目睹有人的臉在自個兒眼前“裂開”,小夕因震驚過度而鬆手,咚的”聲,一屁股摔在地上。

哇哇哇--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李姊的臉皮竟然被撕下一大半呐?!

所有人嚇得目瞪口呆,以為遇上了靈異事件,差點要跪下來求神拜佛時,“李小姐”卻若無其事的伸出手,撕下殘餘的半張臉皮,一張俊朗的臉展露在眾人麵前。

她--喔,不,是他,緩緩的回頭,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用最平淡的語氣開口。

“你錯了,我不是女人。”接著,他陡然出手。

地獄之門在小夕眼前開啟了,一場最可怕的打鬥--呃,不、不,這一麵倒的狀況,根本連打鬥都稱不上。

隻見李小姐--不,李先生--呃,反正是這位新登場的神秘人物,周身散發出肅殺之氣,每一次出手都快速而凶狠,精準的計算出殺戮與折磨之間的分界,那兩個人痛不欲生,起先還能勉強反抗,接著就隻能在連串重擊下,顫抖著想要逃命。

沒有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撕下麵具的那個,頸際遭到一記重重的手刀,立即暈眩倒地,趴在地上幹嘔個不停。持槍的那個下場更慘,還沒能開槍,雙手就被握住,緊接著狠狠一扭--

哢啦!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人發出慘叫,雙手被拗成奇異的角度,肯定已經斷了。

在動手時,他的雙眼中沒有半絲波瀾,俊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冷漠的執行動作,彷佛此刻打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健身房裏的沙包。

不到五分鍾,兩個男人已經被揍得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

他轉過頭來,那雙深邃的黑眸,落在小夕嚇呆的小臉上。她維持原有姿勢,還處於停格狀態。

“小夕。”

她的嘴巴張得更開,全身雞皮疙瘩自動起立。

唔,說實話,看見一個黝黑俊帥、拳上還沾滿血的男人,用李姊那溫和好聽的聲音對她說話,那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異--

他也察覺出不對,先伸手到耳中,從容的取下一個超小型、卻性能絕佳的變聲器,這才走過來,伸手拎起呆坐在地上的小夕,伸手輕拍那張粉嫩的臉兒,企圖喚回她的神智。

“醒一醒,別作白日夢了。”那是一個低沈而略帶沙啞的聲音。

她靜靜看著他,又呆滯了半分鍾,之後才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啊,你、你你你你--”她連連後退,驚慌失措的發問。“你是人妖嗎?”從他撕下麵具的那一秒開始,這個問題就在她腦子裏轉個不停。

黝暗的眸子掃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半分惱怒,甚至不帶半點情緒,但是那眼神就是讓她心裏發毛。

“不是。”他淡淡的說道,聲音平板得聽不出起伏。

“那--你是男人?”她又問。

“貨真價實。”

她咬住舌頭,視線卻往下掃,好奇心像是雜草般張牙舞爪的蓬勃亂長,要不是膽子太小,而腳邊又躺著兩個最佳範本,她實在好想動手去脫他褲子,親自驗驗“貨”。

話說回來,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為啥要假扮女人?是因為失業率節節攀升,所以才想出的奇招嗎?

她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眸子裏充滿了困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可想而知,他絕對不是尋常的管家。小夕壓根兒不相信,管家訓練課程裏,有武術搏擊訓練,瞧他方才那俐落的身手,可跟她老哥不相上下呢!

他沒有回答,抓起昏迷不醒的兩個男人,用牛皮索捆好,接著直起高大的身軀,逕自轉身走向門口,懶懶的拋下一句話。

“先回‘長平’,我再向你解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