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喔,老天,她要變成女色情狂了嗎?!

“嗯,我、我隻是稍微研究一下。”她胡亂的說道,無法再麵對他,畏畏縮縮的拉起被單,嬌小的身軀蜷縮進去,懦弱的變成鴕鳥。“很晚了,我困了,嗯--那個--呃,晚安!”她宣布,立刻緊閉雙眼。

隻是,當柔軟的大床一陣震動時,她迅速瞪大眼睛,警覺的翻身,恰好看見他的俊臉在她眼前做了個大特寫,兩人擠在同一張大床上,靠得好近。

“你、你要做什麼?”她握住衣襟,一臉駭然,還不忘豎起耳朵傾聽。

該不會是藤田的人馬又來了,他們必須再度“作假”嗎?一想到先前的情形,她的粉臉嬌紅,心兒亂跳,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

“小東西,別擔心,我隻是要睡覺。”他淡淡的說道,視線掃過嫣紅的蘋果臉,輕易猜出她的小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麼。這個女人,單純得藏不住任何思緒。

“睡這裏?”

“這裏隻有一張床。”龐大的身軀躺下,立刻占去大部分的空間,

“呃,我們一定要睡在一起嗎?這裏的房間這麼多,你就不能夠--”小夕一臉為難,直覺的認為,跟他睡在一起肯定“不安全”。

幽暗的眸子閉上,少了那分莫測高深,戰不屈的側臉輪廓分明,好看得讓她移不開視線。

“分開登記會引人注意,我們必須偽裝成情侶。而情侶,是不會分房睡的。”他簡單的說道,扯過被單,堅決要與她分享這件被單。

熱燙的男性體溫,從大床的另一端染了過來,小夕的心跳得更快。她扯住床單不肯鬆手,小手在被單上揪成十個白玉小結。

“就算非得睡同一個房間,我們也不必非要睡同一張床啊!角落不是有張沙發嗎?那裏還可以睡人啊!”她慌忙提議。

深幽的眸子睜開,瞥了她一眼。

“我不睡沙發。”

“那、那我去睡!”她宣布,仔細觀察他的反應,粉臀兒慢慢往床鋪外移動。“我去睡嘍,我真的要去睡沙發嘍!”

“隨便你。”

這冷淡的回答,讓小夕紅唇一癟,哀怨的溜下床,可憐兮兮的走到角落,從大背包裏翻出睡袋,萬分不情願的抖開,然後才拉著縐巴巴的睡袋,在沙發上蜷成一小團。

嗚嗚,這個男人還真的讓她睡沙發啊?她是女孩子啊,他總該自願去睡沙發,把床鋪留給她才對,哪裏知道她高估了他的騎士精神,他顯然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任她哀怨的下床,隻差沒有補踹一腳,讓她趴平在沙發上!

夜深人靜,她全身縮得小小的,在心裏不爽的偷偷罵他。

突然,一陣細微的呻吟,穿透隔音設備不良的牆壁,在寂靜的夜裏聽來格外的清晰。

“喔--嗯--”

小夕警覺的抬起小腦袋,側耳傾聽。

聲音來自左邊的,應該是鄰房傳來的,聽來像是個女人的低吟。

“戰不屈,你聽到沒有?有聲音耶!”她緊張的說道,爬起身來,趴在左邊的牆壁上聽著。

漸漸的,呻吟聲愈來愈清晰、愈來愈高昂、愈來愈熱情如火--

“喔--噢,我不行了!啊,我求求你--啊啊--”那銷魂蝕骨的女性嬌吟中,伴隨著男人的低吼。

轟!

小夕的腦中像是陡然爆開一顆原子彈,整張臉、整個人瞬間羞成了粉紅色。她像被燙著般,火速離開牆壁,躲回沙發上,用睡袋蓋住小腦袋。

這裏是情人賓館,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窩到這兒來躲避追殺了,情人們住進來,滾在床上自然是做起“愛做的事”。隔壁的情侶們熱情得很,正是戰況激烈,哼叫得無法無天。

那些呻吟與喘息,讓小夕害羞得粉臉發燙,也吵得她難以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熱情的情侶們總算收兵偃旗,歡愛戰事告一段落。

她鬆了一口氣,緊閉起眼睛,在硬邦邦的狹小沙發上翻啊翻,調整出一個還算可以忍受的姿勢,準備培養睡意。

可惜,天不從人願。

“呃,嗯--”這回,聲音來自右邊。

太好了,右邊的鄰房也開戰了!這麼吵下去,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咬著紅唇,在沙發上不斷翻來翻去,終於忍受不了,小心翼翼的爬起來,對著羽絨大床方向叫喚。

“喂,戰不屈,”她提高聲量,企圖蓋過鄰居們愈來愈慷慨激昂的呻吟。“你睡著了嗎?”四周吵成這樣,為啥他還能睡得那麼舒服?

懶洋洋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是的。”

“睡著了為什麼還能回答我?”

“我在說夢話。”

小夕嘟起紅唇,用力躺回去,半晌後實在忍不住,再度爬起來。

“戰不屈,我吵到你了嗎?”她問道。

“對。”

“唔,我睡不著,我、我們來聊天好不好?嗯,聊聊你的事如何?”她充滿希望的問,坐在沙發上,把睡袋蓋在頭上,大大的眼兒一眨一眨的。

“不好。”

“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每件事,我卻對你一無所知。”她抗議,不接受拒絕,自顧自的開始發問。“你替上官厲工作多少年了?你的家人們也跟你一樣,有這種變臉絕技嗎?你們全家都會變臉嗎?那要是認不出對方怎麼辦?”逮到機會,她僻哩啪啦的問個不停,對他好奇極了。

室內有片刻岑寂,隻有左鄰右舍的呼喊回蕩其間。半晌之後,戰不屈才開了口。

“我沒有家人。”

“怎麼可能--”

“我是孤兒,家人很早就被仇家殺盡了。”他徐徐說道,聲調沒有半點起伏,像是此刻說的,全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喔,我很抱歉。”她小聲的說道,心情一下子蕩到了穀底。她生來就心軟,聽不得這類悲慘的故事,如今這些話出自戰不屈的口中,她的胸口像被狠狠戳了一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心疼。

“你不需要抱歉。”他停頓半晌,像是為了衝淡她的自責,他難得的願意繼續提及自己的隱私。“我流浪了幾年,在紐約偷拐搶騙,之後被一個男人收養。”一個小孩要在紐約求生,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許多可怕的事情,他都略過不提,不願意嚇著她。

“那麼,是那個收養你的男人教你易容的?”她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