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安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笑,可看喻梓說完就後悔,一臉尷尬的模樣,便趕緊把笑容忍住,說道:“放心吧,底下加了架子,很結實。嘉木還找人來試驗過,兩個人一起站在這部分,跳來跳去都沒有問題。”
喻梓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說:“雖然兩邊通了,方便了,你也別不打招呼就從這兒過來啊。”
她在家裏自在慣了,不至於裸著什麼都不穿,但習慣穿很寬大的T恤。天暖穿短袖短褲,天涼穿長袖長褲。
她喜歡白T,上麵什麼圖案都沒有,最基本的款式。為了在家裏穿得舒服,她一向都是買最大號,還可以當睡衣來穿。
她對睡衣沒那麼多講究,不會買多精致,多貴的,就喜歡柔軟的白T,睡的舒服。
T恤的尺碼大,領口難免也會大一些,穿在她身上反倒像是斜肩的款式。
再加上白色的T恤本就比其他顏色的要薄透一些,她自己在家不喜穿內衣。反正家裏也沒有外人,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再加上晚上的燈光一照,其實裏麵就全都看見了。
那樣子,比什麼都不穿還要撩人。
好在因為先前要招待燕淮安,喻梓換得是平常的衣服,並沒有像自己在家那樣隨意,這會兒穿的舒適得體。
但想到自己平時在家裏的樣子,萬一燕淮安招呼不打一聲,說來就來了,她還怎麼好好麵對燕淮安?
燕淮安笑著點頭,“放心,我一定先跟你說了才過來。這主要是方便你。你什麼時候想到我這邊來都隨意,不需要事先跟我說。”
喻梓腹誹,他這麼說,倒顯得她小氣了似的。
可喻梓可不會跟他客氣回去。在自己家呢,時刻提防著多累心,還是讓他注意點兒好。
這會兒喻梓突然回過味兒來了,竟是被他帶的把通陽台這事兒給揭過去不追究了。至於到底是怎麼被他繞過去的,她也不知道。
稀裏糊塗的,竟然就把這事兒給應下了,算是兩人在陽台這件事情上有了默契。
喻梓嘴角抽了抽,想到自己雖然現在還沒出師吧,但好歹也是正經的通過了司法考試的執業律師,在法庭上也是能言善辯的。
竟然在燕淮安麵前就傻了,連話都沒機會多說幾句,站下下自己語言與邏輯上的才能救敗下陣來。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
燕淮安要是知道喻梓的想法,非氣的大半夜來偷襲她不可,讓她知道他辣是辣,但絕對不老!
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喻梓也沒辦法揪著不放。
把這事兒放下,抬頭看燕淮安,他端著紅酒,姿態優雅適宜,明明站的筆挺,卻能感覺到他的放鬆。
夜空中一顆星星都看不見,可他的眼內卻璀璨光亮,此時正看著她。
不知為何,喻梓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夜晚的涼意,被他盯得很暖,甚至是熱。
她被燙到似的趕緊低下頭,說話結巴了,“我……我還有工作要完成,先回去了。”
燕淮安不舍的點了頭,“我在這兒再待會兒。”
喻梓低頭轉身的時候,燕淮安看到她脖子染了紅。他嘴角的笑意緊跟著暈染進了眼裏。
喻梓開門進屋,倒是沒鎖陽台的落地玻璃門,對燕淮安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但還是把屋內的窗簾給拉上了。
屋內照進陽台的光也被遮住,一下子黯淡下來,隻剩下他這邊還有光亮。
燕淮安轉頭看喻梓客廳的落地窗內,月白色繡著精致花樣的窗簾,被客廳內燈光照的有些半透明,泛著光朦朧柔和的光亮。
裏麵影影綽綽,好像能看到喻梓在屋內走動。
燕淮安也不急著回家,便倚在了陽台的欄杆上,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慢慢的品著,看著喻梓房間內的光亮,目光遲遲不收回。
喻梓不知道燕淮安還在外麵看,隻是因為陽台打通了的關係,心情跟之前不一樣,好似燕淮安隨時都能過來似的,心情說不出的緊張,心跳都比以往快一些。
她轉頭看看窗外,但視線全被窗簾擋住了,也看不出什麼。
不知道燕淮安還在不在外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沒事兒總想到他幹什麼。
“肯定是因為他這樣就好像站在我家門外似的,所以我才會想。”喻梓自言自語道。
但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人已經走到了窗簾前,想看看她進來了,燕淮安是不是還在。
小心的抬手,指尖壓著窗簾的邊緣,撩出一點點縫隙,偷偷看了出去,正好看到燕淮安正端著紅酒杯往自己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