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地下建造卻極其的精妙。
首先地下一層不是居民區,而是下水設備,下水設備再往下,才是地下城的居民拓展區域。
而葉梧桐之前給自己看好的撤退路線,隻要成功到了地方,不光能順利地撤出皇宮,還能避開那些打著她名義來聲討,實則都想從她的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的“支持者們。
而葉梧桐因為火力充足,這一路上走得都非常的順利。
況且她不知道的,是現在聯盟軍駐皇宮的士兵們,接到的命令隻是攔截她,並不是殺死她。
內庭的會議還沒有結束,但是高官們沒有一個提出要把“戰鬥聖母當場殺死在皇宮的。
他們不敢。
而且此次緊急會議,很多高等議員根本沒有來,他們沒有受皇帝的召喚,因為那些“展覽品之中,有他們可憐的親人和孩子。
皇帝的年紀從外表看來是50上下,實則已經有足足的107歲。
歲月雖然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深刻的痕跡,但是他的雙眼,卻像是曆經滄桑之後,充滿智慧和沉澱的堅韌。
他在內庭的緊急會議之上,身上的皇室服製筆挺,肩頭上屬於皇族的圖騰,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赤金色火鳳。
但是因為他年紀大了,睡得早,睡得沉,在通訊器蜂鳴一樣的尖叫中醒來,驟然看到了他的小兒子在被直播肢解這樣的畫麵,他到現在手指都壓製不住顫抖。
嘴唇兩側的法令紋因為他抿唇而格外深刻,眉心的川痕像是被雷霆的怒火劈裂的山川。
整個會議廳內氣氛壓抑而詭異。
即便是那些人並不敢當著他的麵竊竊私語,偌大的宮殿之中,似乎也無聲又震耳欲聾地回蕩著對皇權的挑釁和質疑。
他接手皇位到如今,從來沒有出過這麼大的亂子。
就連五十幾年前的異生物被智慧體帶領著有計劃地攻擊基地事件,也被他帶領和指揮的政府軍盡數扼殺。
這些年更是積極地鼓勵民間武裝小隊獵殺異生物,避免當年的危機再度醞釀。
還一力鎮壓下了心懷
不軌的人提出的“異生物也有智慧或許可以和平共享這個星球”的提議以絕對的武力值輾軋將異生物的所謂組織殺滅在了搖籃之中。
距離現在五十年了。
這五十年間皇帝自問兢兢業業他的三個孩子雖然都因為曾經妻子的事情對他不甚親近。
可是他自問對得起國家也對得起人民。
但是他沒料到繼承人還沒能好好曆練和培養出來他本人還在二兒子和大女兒之間搖擺不定。
因為他妻子死去對他最不滿的他也因為愧疚最放縱的小兒子竟然能鬧出如此驚天醜聞。
他必然是憤怒的因為自己的孩子竟然長成了那樣凶殘的怪物。
但是嚴肅而挺拔的身軀之下是一個老父親看到幼子慘死的山巒將崩。
可是他不能崩潰
他視線冰冷而嚴肅地環視過這些心懷鬼胎的大臣們會議桌中心的懸浮屏幕上是轉播自皇宮之外乃至各個大道之上“群蟻出動”的盛況。
當然也有那個一頭白發衣裙破爛雙手持槍將攔截她路的人全部電子解離的“戰鬥聖母”。
她身上大片大片的血痕刺痛皇帝的眼睛。
那是他小兒子的血跡卻將她裝點得如同白雪莽原之中怒放的傲骨紅梅。
驚心動魄。
攝人眼球。
她在懸浮屏幕上似乎根本不曾躲避任何的監控設備她嘴角帶著笑眼中卻鋪滿了比獸類還要冷酷的色彩。
有人對她喊話:“站住放下槍我們不是……”
話沒等說話已經在她花樣百出的子彈之下變成了一捧消弭在晨曦之中的飛灰。
皇帝看著這一幕覺得極其諷刺。
外麵那麼多人都來救她為了她造反為了她逼宮。
可是她明顯在與全世界為敵。
“她要去的方向是下水盡頭的h大道。”
“不要再試圖做無謂的攔截和犧牲讓朱格帶人去h大道的出口處占領地麵和街道等著她出來。”
厚重的聲音帶著歲月沉斂的威壓卻絲毫不曾渾濁。
“盡量不要和其他的武裝勢力交手攔截的目的不是截殺是談判。”
他說出“不是截殺是談判”這幾個字的時候隻有他自己能感覺到氣息的顫抖。
他的兒子被切成了三百多塊他卻要和這樣一個瘋子談判。
皇帝閉上了眼睛內庭之中的官員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
異議。
他們都是被架在火上的羊腿,哪怕縱火的是螻蟻,此刻他們除了外焦裏嫩,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而葉梧桐順利幹翻並且甩脫了所有守衛,開始進入地下的時候,這裏的環境比她想象之中的好多了。
大部分的管道已經幹涸,極晝之下,降水量少得可憐。
西皇宮還隻有三皇子和他不吃不拉的團隊,走起來很容易。
她懷中抱著的槍支上麵亮著燈光,葉梧桐哼著歌,走得那麼悠然散漫。
她一點也不怕皇室發瘋衝進來攻擊她,入口中已經被她用炸彈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