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毀了一件白衣,還有你買錯東西送我的事,在你收下這兩件衣服後就算扯平了。”
哦,原來是在還他人情。晏風二話不說就脫下身上襯衫,將她買的白色新衣套上。
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雲菀臉上刷地嫣紅一片。“你、你該回家再穿的。”
“在這兒試穿,不合身好讓你拿去換啊。”他站起身,順順衣服,“我覺得很合身,你看呢?”
“衣領折到了。”伸手想為他翻領子,卻在快碰到他衣服時,猛然收手。她驚覺自己差點就做出幫他整理領子這種過分親匿的動作。全是他害的!
晏風笑意輕揚,好笑的看著小臉紅透的她。倔強歸倔強,她還是有一般女孩的靦腆可愛,他突然興起逗弄她的念頭。“你還沒下評語。”
“醜死了!”她瞪著他,氣窘地道。
他一臉慎重的回望她,“這是實話?我真有這麼糟?”
“真的、就是、確實有這麼糟,你醜斃了!”
“這麼慘?那我得回去跟我媽抗議一下。”
“喂--”雲菀嚇得一把拉住說著就轉身的他,“我騙你的,你別亂跟伯母說……你!”瞟見他彎揚的唇角,她知道自己上當了,鼓著腮幫子,她泄氣的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不忍再逗她,他拍拍她發頂,“你今晚精神很好,心髒沒再痛了吧?手臂的傷呢?還會疼嗎?”昨晚他請醫師診視過她被狗咬的傷,複元的情形良好。
倔著臉不回答,她自顧自提起藥箱走向置物櫃。
“小菀。”看她賭氣不回答,他歎息的脫口喊她。
她腳步驀地頓住,回身大喊,“誰準你那樣喊我,你又不是我媽!”隻有媽會喊她小菀,隻有她那個嚐盡人情冷暖的可憐母親才會這樣喊她。
她眼裏飄閃的痛苦黯然,晏風瞧見了,不過他沒多說什,隻是低低地問:“可以給我一杯咖啡嗎?”
“你不會回家喝。”她僵著口氣,總覺得他好像又看穿她什麼。
“就當是抵銷我曾帶豬肝湯給你的人情,如何?”不是非喝咖啡不可,隻是說不出理由的,他覺得此刻的她需要人陪。
“話可是你說的,成交。”
他忍不住莞爾,瞧她說得好似急欲還清他所有的人情,其實他從不認為她有欠他什麼,幫她隻是舉手之勞,
不過既然她這麼以為,倒是可以以此做為“交換”。“如果你肯答應幫我個忙,你咬傷我肩膀,還有剛剛讓我不小心弄傷手的事,就一筆勾銷,你覺得怎樣?”他邊隨她走進廚房邊問。
拿著咖啡壺,她疑惑的望向他,“什麼忙?”
“我朋友下月初要舉辦服裝展,需要模特兒,要麻煩你權充一下。”
要她當模特兒?雲菀長長睫毛眨了眨,而後連連搖頭,“這個忙我沒法幫,因為我不會走秀,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拋頭露麵。”
“我可以請朋友為你準備麵罩,而且走秀時你隻管像平時走路那樣就行。”晏風卯起勁當說客,以設計師的專業眼光來看,裘娜茵設計的那件小禮服,隻怕沒人比她更適合。
這樣聽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了。“好,我答應。”
等人情都還清,她和他就再也沒有瓜葛,她便不用再麵對他恍如能看透她脆弱靈魂的深邃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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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湊巧的,剛至出版社交完翻譯小說稿的雲菀,遇上了佟紀雍。她連第二眼都懶得再瞧地準備繞路走,偏偏他像黏人蒼蠅般直走向她。
“真的是你?”橫身擋住她,他眼裏有著驚詫。他剛從附近俱樂部出來,沒意料到會瞟見按理應該在家奄奄一息的人。
“沒聽過好狗不擋路?”她淡諷。
他眸光又冷又利,“你這隻打不死的蟑螂,居然還沒去見閻王?”瑋瑋昨天不是才說她的住處沒人出來應門,八成她已賤命難保,可這會怎麼見她一副沒事樣?
“我說過,我絕對會活得比你和佟瑋瑋還要久。”
“隻怕你沒這個命,很快就會到陰問,跟你那專門勾引別人丈夫的不要臉母親見麵。”
“不準你那樣說我母親!”雙目怒瞠,她雙拳握得死緊。
他兀自倡狂的挑釁,“我還沒說她是狐狸精呢。”
“你閉嘴!”雲菀揚手就想摑向說著混帳話的他,不料反被他奮力推開,一個站不穩,她狠狠跌坐在地。
“想甩我耳光?你佟雲菀等到下輩子也不會有機會。”
“你做什麼動手推人?”
一聲嬌喝傳來,佟紀雍看見一位削著短發的女孩快步跑向雲菀。
“雲菀姊?”晏靈緊張的扶起她。她正要回家,怎知會在路上撞見家教老師被推倒在地。“你是誰?雲菀姊前天才昏迷送醫院,你還對她動粗?”她不悅的瞪著眼前看起來小頭銳麵的男人。
佟紀雍眼中譎光閃爍,佟雲菀曾經昏迷,那不就表示……
“走了,我沒事。”拍拍長褲,雲菀牽過晏靈,不想她浪費唇舌應付如狼狡猾的佟紀雍。
然而他硬是阻去她的去路。“看來你佟雲菀的命還滿硬的,竟然隻是昏迷。”沒一次就命喪黃泉,算她走運。
“你這人怎麼這麼缺德,好像巴不得人家死一樣。”沒等雲菀開口,晏靈已皺眉駁斥起他。
他眉梢一挑,眼角斜瞥,隨即涎著邪氣的笑,直盯著她瞧,“仔細一看,你還長得挺清純可人呢,嚐起來的味道想必不錯。”輕浮的話一落,他便輕佻的抬起手指欲勾向她下巴。
雲菀揮掌用力拍開他的手,將晏靈拉護到身後,“佟紀雍,你最好放尊重點!”
“你以為你能拿我怎樣?”他一臉邪佞妄笑。
“是不能拿你怎樣,但如果我跑去跟某人說,他兒子不到下班時間就在街上調戲女生,又或者--”她故意施壓的拖長聲音,“假使我再向某人表示會考慮進佟氏上班,你想,你還能霸住佟氏總經理的位置多久?”
聞言,佟紀雍臉上的訕笑瞬間凝成無法隱藏的怨怒。他心知肚明,這個求學時代成績總名列前茅的私生女,有多得他爸的喜愛,甚至不隻一次希望她幫他經營公司,倘若她真跑去找他爸,那麼他這個總經理肯定馬上被撤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