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腰問手機忽響,他離席接聽。

“為什麼又要多管閑事?誰教你去找他的?”不悅的質問由手機直透而來。

他有些傻怔,“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不想和佟宇閔有瓜葛,為什麼要去找他?為什麼讓佟紀雍有機會奚落嘲笑我?”

“佟紀雍又去找你?”

揚高的聲調,讓一桌人全狐疑的望向他。

晏靈覺得佟紀雍這名字好熟,一時卻想下起來;晏軒深炯黑瞳則微微眯起,敏感的直覺到佟紀雍和大哥要他查的佟宇閔有關聯。

“算我求你,拜托你別再管閑事,可以嗎?”

“小菀,喂?小菀……”

“發生什麼事嗎?”見闔起手機的兒子眉頭深鎖,康素君關懷的問。

“沒什麼。”不想母親擔心,晏風淡答後轉而向晏軒道:“麻煩你等會兒幫我送法蘭克他們上飛機,我有事先離開。”再向遠道而來,晚點必須趕回法國的朋友說了句,“抱歉,我再和你們聯絡。”便逕自離去。

在場的其他人無不錯愕又質疑,晏風這樣匆忙的離開,不像是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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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縮在客廳沙發上好一會兒,雲菀仍有些失神。

在掛斷責問晏風的電話後,她就後悔了。他會去“告狀”也是出於好意,但是她不需要他這樣做,她不想欠他人情,更不想一次又一次在他麵前顯現脆弱……

突地,一串門鈴聲拉回她沮喪低迷的心緒,也同時鼓動她的心,難道來的人是他?

猶豫半天,她終於還是上前應門,卻在看清門外的人時,整張瞼倏地沉下。

“我不會叨擾太久。”在她沉著臉就要關門之前,佟宇閔先一步擠進屋子裏。

“我說過我們沒什麼好說。”她剛剛不該開門的。

“爸……我是代紀雍和瑋瑋來向你道歉的。”

“不用。”她木然的撇過臉,“反正他們擊不倒我。”

佟宇閔隻覺滿懷懺悔歉疚。打從他和妻子良心過意不去的接回喪母的雲菀,這孩子對他們便總是這樣的表情,原來當時還年幼懵懂的她,早已知道自己母親的悲慘遭遇。是他硬生生奪去屬於這孩子該有的青春笑顏啊!

“金額隨你填,就當作是我和良媚對你的補償。”他掏出一張支票遞向她。

隻一瞥,所有屈辱、憤怒的情緒全排山倒海而來,“我一毛錢都不要!”

“雲苑……”

“出去!”

“我知道你這輩子不可能原諒我,那是我罪有應得,我無話可說,不過我是真的想對你做些補償。”

“用充滿羞辱意味的支票?”她不爭氣的紅了眼。

他急急說道:“我沒那個意思。”

“在我的感受裏,就是那個意思。”她直喘好幾口氣平息陶中的翻騰。“你隻管把所有財產留給你一雙兒女,我一點也不希罕!請你別像佟紀雍那樣,用錢侮辱我。”

“紀雍又來找你麻煩?我才訓過他呀!”那小子!他就是因為知道兒子女兒老來煩雲菀,才會沒等到紀雍所提生日的時機,提前送自己唯一能給的支票來給雲菀,怎知紀雍那兔崽子又來鬧過事?

“你出去,以後都別再來。”她什麼問題都不想再回答,隻想求得一室的安靜。

“這支票你先收下--”

“別讓我對你的恨意又加深一層。”

氣氛霎時冷凝的沉靜下來。

那直射入耳的“恨”字,讓佟宇閔全身僵住。一心想為自己當年所犯錯誤做彌補的他,當真找錯方法了嗎?

悵惘又侮不當初的低歎著,他沒再逼她收下支票,頹然離去,如同上次一樣,完全沒發現微敞的大門邊,一道早已靜立許久的頎長身影。

覺得渾身氣力像被抽幹般,隻想關上門的雲菀,震驚的發現了晏風--他又將一切全看進眼裏?

她以自己都沒想到的迅捷速度,關門、鎖門,將再一次教他瞧見所有難堪冷情的自己,關在房裏……

小菀!萬般疼惜的在心底叫喚一聲,晏風靜靜地佇立門外。這時候,也許讓屋裏心情起伏的人兒一個人靜一靜比較好。

然而他怎麼也料想不到,隔天雲菀就消失了。

今天已不知是第幾天,晏風剛沐浴完,望著浴室穿衣鏡中半裸的自己,伸手摸向左肩那枚有著淡淡齒印的咬痕,他心裏的想念又幽幽泛開。

自從那天他心急趕去想跟雲菀解釋去找佟宇閔的事,無意中撞見她再次和親生父親爭執的一幕後,無論何時他再到她住處,她家大門始終深鎖著,無人應門。她甚至打電話給晏靈,說她這陣子有事,家教課緩些時候再幫她補上。

她在躲他嗎?又或者該說,她在氣他?氣他多管閑事跑去找佟宇閔,弄巧成拙的反招來佟紀雍找她吵嚷,讓佟宇閔又有機會去找她?

還是,她懶得再見他,怕打擾她的人又多一個?

輕撫著教她烙印上的咬痕,他心裏還有一項擔憂--近日她的身體好嗎?

心情抑鬱的穿好衣衫,他才走進房間,就看見晏軒抱胸倚在他的書桌前。

“怎麼在這裏?”他訝問。

“來看我那個‘有點不太對勁’、‘常常恍神’、‘變得很奇怪’的大哥。”

“晏靈告訴你的?”他唇邊有抹苦笑。

“媽也很擔心你,偏偏你老是用沒事回答她,這反而讓她更擔心,你懂不懂?”晏軒忍不住數落起他。“說吧,你和你的小菀怎麼了?”

心底的想念隨著那句“小菀”再次啟動晃開,晏風低歎的坐上床畔,將事情的始末全部說出。

晏軒這才明白原來雲菀還有這麼段可憐的身世。“不過未來大嫂的一切既然你早就知道,她沒必要避著你才是。”

“我也想知道原因。”前提是,必須先見到她。

“讀心啊,你讀讀她心裏怎麼想不就好?”他此時倒很相信自己大哥的“特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