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到目前為止還算幸運吧?至少她還沒碰上項……
“不會吧?”剛走出辦公大樓的於奷奷不由定眼望向前方,這……是幻覺嗎?
“什麼東西?”隨著她的視線望去,伍振銓心裏的驚訝非同小可。這迎麵而來的不正是奷奷那位氣勢逼人的對麵大樓鄰居?
“走了。”項爾彥左手一伸,攬過她盈盈可握的纖腰就走。
伍振銓當下又是一愣,這個完全無視於他存在的男人,怎麼摟奷奷摟得如此理所當然?
“等一下,你、你的感冒……”
“沒什麼大礙了。”他的感冒向來來得快,好得也快。
“等等──”於奷奷輕挪到他麵前,這才止下他的步伐,“你怎麼會來?”
“你不是和醫生約好今天複診?”
他記得?她的心突地漏跳一拍,“是沒錯,可是你為何會來?”
他略微蹙眉,“來就來了,哪有為什麼?”他哪裏知道為什麼?就隻是記起她要複診,然後就開車來接她,如此而已。
她怔愣看他又攬著她邁步,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喂,你……振銓……”
“你有必要這麼依依不舍嗎?”項爾彥猛然使勁的把住想回頭的她。
“什麼?”右手扳他不開,她隻好連左手沒受傷的三隻手指也用上。
“小心!你想拗疼受傷的手?”拉開她的手,他稍微鬆開她的腰。
“還不是因為你!我想跟振銓說再見,你幹麼那機用力的扣著我?”
已離他們有點距離,卻仍一臉困惑定站著的伍振銓,正遲疑著他該過去嗎?
“因為我討厭你在我麵前喊那小子的名字!”項爾彥忍不住咬牙悶吼。
打從他停好車就看見兩人走在一起,那個斯文小子眼裏所流露的,是連笨蛋也看得出的仰慕之情,她居然還那樣坦然的跟人家說話,而且還在他麵前親匿的喊“振銓”?
她是在向他昭告,伍振銓比他有資格追她嗎?
“奇怪,我一向這麼喊的,當事人都沒怎樣,為什麼偏偏你有意見?”他第一次和振銓見麵時,她不是就已經這麼喊了?
“因為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是……”
“我是!”堅定的打斷她,他倏地俯身將唇用力印上她的,“這個就是證明,明白嗎?”
伍振銓才邁開的步伐突地像被急速冷凍般僵住。奷奷的鄰居吻了她?!
事情變化得太快,於奷奷的思路一下子被阻斷,腦袋變得空白,閃神間已被項爾彥帶進車內。
伍振銓眼睜睜地看著於奷奷被帶走,一張臉垮得比苦瓜還要難看。奷奷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仙女,他這份純純的戀慕,被那個當街親吻她的酷哥一卡位,還有發芽的機會嗎?
※※※
“項爾彥!”
混沌當機的腦子終於清醒,於奷奷又羞又氣的對著身旁開車的人大嚷。
“幹麼?”平穩駕著車的項爾彥,轉頭瞥望她。
她險些氣炸。剛剛連問都沒問就親她的人,現下居然這麼冷靜的問她幹麼?
可是仔細想想,他不都一直是這個樣。無端就將她旋入他刮起的風波裏,當她仍陷在他攪亂的餘波中,他卻鬥像沒事人一樣自若以對。
唉!跟這種人嘔氣,折壽的肯定是她自己。
“你今天沒笨笨地碰痛受傷的手吧?”
笨笨地?天啊!他這樣教她如何不氣?“有呀,我今天在公司‘很笨’的碰痛好幾次手……啊!”
突然的緊急煞車讓她驚呼,左手反射性的伸向置物箱,卻被他迅速而輕柔的抓住。
“拜托,小心你的手!”
“是你突然煞車。”
“是你講話嚇到我好嗎?”彷佛還能感受到心頭的顫動,他輕托著她的左手低斥,“碰一次你要疼多久?你居然很笨的碰好幾次?你是不想要手複原,還是嫌自己疼得不夠多?”
“我──”止不住心頭的跳顫,她輕輕抽回手,不自然的道:“你別突然……突然對我這麼關心,我會不習慣。”
雖然自從手受傷後,她愈來愈能感覺到,他是個將溫柔藏在霸氣裏的人,但自己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於大小姐”,她承受得起他的擔心嗎?
關心地?項爾彥怔了下。
是啊,他在激動什麼?感冒病毒還沒散盡不成?問題是當想起她夾到手而疼得冒冷汗的那一幕,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再受那樣的折騰。
“反正為了你自個兒好,你小心些別再弄疼手就是。”總沒有人希望自己老挨疼吧?
“我知道了。”體會得到他的好意,她一時不曉得怎麼跟他說,其實剛剛那些隻是在回他說她笨的氣話而已。
“我還是趕快送你到醫院,讓醫生仔細再幫你做個檢查。”
“可不可以稍等一下?”於奷奷突地喊住欲打轉方向盤的他。
“什麼事?”他隻得將車子暫停路邊。
她將擱在腿上的文件袋遞向他,“這是我們總經理托我交給你評估的新案子……你別皺眉別發火,先聽我說。”就是怕他會在路中央緊急煞車,才喊住他的。
“我在聽。”他捺下性子。
“上回狄總要我送合約書給你時,他誤以為我們是老早就熟識的朋友,我沒騙你哦,這事你可以問你那位律師朋友,因為當時他正好也在。”怕他不信,她多補充幾句才繼續道:“公司這件案子很緊急,狄總便托我請你幫個忙。”
“狄總既然跟我合作過,就該知道我項爾彥接生意從來隻論先後,沒關係可攀。”“狂傲”可是憑他和繼奎的實力闖出名號,不怕沒生意接。
“狄總有跟我說過,可是可不可以當是賣我一次麵子?就這一次,好嗎?”她拿著文件袋雙手合十的祈求,看在狄總平時待員工不薄的份上,她就盡力一回。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瞧她祈求得楚楚堪憐的模樣,不答應,倒像他存心欺負她似的。
於奷奷笑顏逐開,“下不為例,謝謝。”
“嗯。”低應一聲,項爾彥將車子開回車道,往醫院駛去,心裏卻升起一抹疑竇。
就算她央求的模樣確實讓人於心不忍,但他一向堅持自己的原則不是嗎?怎麼竟會開口答應她?總不可能是為了瞧見她好看得沒話說的笑臉吧?
真是──見鬼了他!
※※※
狂傲投資顧問公司辦公室裏,打從項爾彥前腳才走,邵繼奎便一通電話撥到台南去。
“小江,大消息、大消息,爾彥說要去接於奷奷下班哩!”對方才喂了聲,他便大聲喳呼著。這可是他在瞧見往往是公司最後一個下班,今天卻反常的一早就收拾桌麵的死黨,忍不住好奇問他時,他丟給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