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那是一望無際的白,連床單都是純潔的白色,卻充滿挑情、愛欲的味道。

無法躲避、抗拒,她可以感覺到,那雙大手正在她赤裸的身上遊移著。

她想看清他,想知道這個能讓她沈迷情欲之中的男人,有著怎樣的俊逸麵容,但她總在與他歡愛幾回後,隻記住他那強健的身軀,以及他是如何點燃她體內愛火的種種,卻依然看不清他的五官。

這是一場離奇的春夢。

現實中的她是乖巧柔順的,但若是一躺在他身下,她就會搖身一變,成了個放縱情欲的女人。

就算在他眼前,她是赤裸裸的,也不會有一絲羞赧,彷佛她和這男人之間的歡愛都是極其自然。

她不想醒,她喜歡被他碰觸,喜歡被他挑起潛在的情欲,但是……

喝!

上官舲急喘著氣的睜開雙眸,自床上起身。

此時,她白皙的臉上盡是滴滴冷汗,那樣子就像是剛被一場噩夢驚醒。

不,不是噩夢,那是一場春夢……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她成年之後開始,她就不斷作著同樣的春夢。

在夢中,她不懂得羞怯,總是大膽的享受這場男歡女愛。

是因為她欲求不滿,所以才會作這種春夢嗎?

但那也未免太逼真了吧?每每醒了,她還能深切感受到,那些吻似乎都真實的烙印在她肌膚上。

要不是她醒了,身上找不到被吻的痕跡,她會以為,自己真的被個男人好好的愛過一遍,還差點被占有。

但那也僅止於夢。

現實中的她,是不識情愛的,更不可能任由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狂妄對待她的身體。

也許,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對哪個男人動心……

上官舲苦笑著,下床到浴室洗了個晨浴,就連隻是個夢,她也想洗掉那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夢境中的吻痕。

上官舲的臉蛋又迅速漲紅了,她甩甩頭,把蓮蓬頭對準臉龐噴灑著,希冀能忘卻那不該有的春夢。

今天中午,她還得陪父親去赴一個飯局,晚上還有宴會要參加,她必須保持大方端莊的形象,不能動不動就臉紅。

噢,她差點忘了,今天中午見麵的對象還是個頂上稀疏,年紀足以當上她父親的老頭,她倒胃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記得臉紅?

上官舲歎了口氣,關掉水龍頭,心不在焉的拿了條浴巾擦拭身體。

自她執意和前任未婚夫臧天靳解除婚約,成全他和好友宣綾後,父親礙於臧天靳的勢力,不敢直接和他抗衡,但又不甘心自己的聯姻計畫就此為止,隻好想盡辦法把自己轉而介紹給其他富商認識,以獲得企業間合作的利益。

她是上官企業的掌上明珠,受眾人愛戴、巴結的千金小姐,但外人看到的總是她光鮮亮麗的一麵,豈知她的心酸?

嗬,她隻不過是個任家人擺布的女兒罷了。

上官舲換上一件最能襯托出她秀氣典雅形象的粉紫洋裝,同時化上淡妝,拿了個LV的手提皮包走出房間。

待走出房間,她彷佛戴上麵具,成為父母親眼中再乖巧不過的女兒。

上官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宴會上的。她隻知道,當她感到疲累時,白晝已去,華燈初上,她已身著一襲純白晚禮服,隨著父親來到了某大官員的宴會上,為宴會主人演奏鋼琴歌曲。

她的手指俐落的彈著琴鍵,須臾,便得到眾人的掌聲。

她的心思不知飄到哪裏,隻能像是個木頭娃娃與人應對;但諷刺的是她還懂得笑,懂得怎樣讓自己的魅力發揮到最高點。

連彈完鋼琴曲,和其他企業小開寒暄也難不倒她。

她不夠美也不夠豔,隻稱得上甜美秀氣,但她笑得含蓄見腆,能輕易奪得在場男性的歡心,不過,唯獨他──臧天淵例外。

上官舲接收到父親的命令,拿了杯紅酒,疾步向前走去,刻意與也前來宴會的臧天淵擦身而過。

“臧二少爺,你好。”她的聲音禮貌性的落下,但沒多做停留,便越過他。

她認識他,他也認識她,隻是兩人之間向來沒有太多的交集。

加上她曾出席過他大哥臧天靳和宣綾的婚禮,意外地與他一同接到新娘捧花,猶記得,當時兩人還尷尬地彼此對望……

臧天淵也越過她,沒對她打招呼,逕自從服務生那裏要來一杯紅酒,他低啜著酒,隱身在不顯眼的角落。

他一向討厭出席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要不是靳那家夥的女兒發燒了,沒辦法出席,他也不會代替他出現在這裏。

罷了,和宴會主人寒暄過了,他就喝喝酒,待會準備打道回府吧。

可惜臧天淵估計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