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時間一超過晚間七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發現自己仍是放心不下上官舲,索性拋下身邊的新女伴,急忙趕來這裏。
再依飯店人員的指示,前來劉家仁訂好的房間,但還沒到達,就撞見上官舲狼狽之至的跑來向他求救。
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警告嗎?現在後悔也太晚了吧!
上官舲另一手捉緊自己前襟破皺的衣料,愧疚的不敢抬頭看他。他一定在心底暗自取笑過她好幾回了吧!他怎麼可能還會救她……
見狀,臧天淵也不忍再提起她的痛處,索性拉起她。“起來吧,有我在,那家夥沒辦法動你一根寒毛的。”
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教男人看了都會心疼,連他原本想諷刺她的話,都吞回肚裏說不出來了。
他真的無法扔下她不管。不,正確來說,就算現在向他求救的女人不是她,他同樣狠不下心拒絕。
藉由臧天淵的拉力,上官舲緩緩站起身,她真實的感覺到從他手心傳來的溫熱感。
直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臧天淵那陽光般無害的笑意,不隻是用來誘騙女人卸下心防,同時他笑得愈燦爛,就愈代表他為人光明磊落,讓她無須再恐懼。
事實上,他對她雖然過於客套,但其實人並不壞,否則當初她逃出訂婚宴時,他就不會好心幫她一把了。
“謝……”
“現在謝我還太早。”臧天淵淡淡一笑,見劉家仁已從前方追來,從容的把上官舲藏在背後,挺身而出。
嗯,他的空手道黑帶用來對付這個男人,應該挺輕鬆的吧。
“上官舲,你別想逃……”劉家仁邊追還邊怒氣衝衝的向前麵的人警告,最後卻頓住腳步,喝道:“臧天淵,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昨晚你的計謀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即使臧天淵笑得再溫和,口吻裏卻充滿了冷厲,像在透露什麼。
“臧天淵,我遲早會成為這個女人的丈夫,你別多管閑事!”劉家仁雖然對臧天淵有所顧忌,但他又不想就這樣落荒而逃,索性豁出去了。
昨晚,他對朋友談完自己的計畫後,臧天淵也沒說什麼就離開了,他還以為他就算聽見了也應該不會插手,沒想到他居然直接來破壞他的好事!
簡直可惡!
“女孩子家都是金枝玉葉,是要用來嗬護的。劉家仁,你用強的行徑,教同樣是男人的我看了都不齒。”臧天淵不屑的道,原本溫和的笑此刻看來竟冷凜不已。
“你到底想怎樣?”論氣勢、論家世、論膽量,劉家仁全都比不過他,他怎麼可能不怕?
“你碰了她哪裏?”臧天淵依舊無害的笑著,氣定神閑的朝他走近。
劉家仁暗自吞了口口水,怕死的誠實以告。“我什麼都還沒碰到……”
“你隻是打了她一巴掌,對吧?”臧天淵握緊強硬的拳頭,斂住笑,在對方還沒會意之前,迅速向前一擊──
劉家仁沒躲過,瞠大眼往後一倒。此刻,他的臉上多了道明顯的熊貓印。
真是沒用。
臧天淵嗤哼一聲,轉身想把上官舲帶走,卻見她痛苦難耐的蹲下身子,他的心也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上官舲,你沒事吧!”他彎下身,急切的詢問道。
“我喝太多了,頭好暈……”也好想吐。
臧天淵蹙眉扶起她,低喚道:“上官舲,你振作點,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要回去,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再被關起來了……”上官舲虛軟無力的懇求。說完,她眼前一黑,緊接著便是毫無知覺地倒入他懷裏。
不想回去?那他該拿她怎麼辦?把她丟在這間飯店內,他又不放心!
該死,這女人隻會替他找麻煩!
他臧天淵隻有好人做到底──
還能有什麼選擇?當然是扛起她,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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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天淵的麻煩顯然還沒結束,他一把上官舲帶回家後,她就醒了,而且毫不客氣的直往他身上猛吐,吐得他的臉都鐵青了,更損失他一件質料昂貴的襯衫。
他救了她,瞧她是怎麼報答他的?
“我想洗澡……”上官舲鬆開他,昏昏沈沈的搞不清楚情況,直想脫下衣服。
臧天淵驚訝得雙眸發亮,說他沒有一絲興趣是騙人的,但不行,他是君子,絕不能同劉家仁那色狼一樣喪心病狂。
“要洗澡,就請到浴室好嗎?”秉持著聖人情操,他忙不迭地喂了她解酒液,塞給她一件女用睡衣後,硬把她推入浴室,才得以鬆了口氣。
他簡直瘋了,無端給自己找麻煩,還把麻煩帶回臧家,要是被宣綾發現他把上官舲帶到他房間,鐵定會被她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鏘鏘!浴室裏倏地傳出巨大的聲響。
“上官舲,你怎麼了?”臧天淵一驚,真怕她倒在浴室昏迷不醒,但他又下方便在這個時候拿鑰匙直接闖進去。
“我沒事……”沒多久,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自浴室傳出。
臧天淵沒有因此而感到鬆了口氣,卻因她不斷在浴室裏製造出的聲響而心煩,直到他聽見平順的衝水聲,才略略感到安心。
待上官舲走出浴室,見她已換上他遞給她的女用睡衣,隻不過額上、腿上都多了好幾處瘀青。
見狀,臧天淵差點笑得在地上打滾。他還以為,她存心想毀了他的浴室。
“不準笑!”洗了一頓澡,又喝了解酒液,上官舲的醉意褪去不少,這下絕對有力氣發威。剛剛,她的頭還有點暈眩,又不是故意想去撞牆、摔跤的!
“過來擦藥。”臧天淵斂起笑,以像是在哄小孩的語氣道。沒想到,她嘟起嘴抗議的表情還真可愛。
像是受到催眠般,上官舲乖乖朝他走去,坐在大床上。
“女孩子破相會很難看的,小心點。”臧天淵溫柔的替她擦上藥膏,叮嚀道:“還有,別喝太多酒。”
“我平常也隻是淺酌而已,沒想到會……”現在回想起來,八成是劉家仁趁她去洗手間時,偷偷換了杯酒精濃度較強的酒,企圖灌醉她……
“我不是說過那家夥不是什麼好人嗎?”看她傻呼呼的表情,臧天淵真想罵醒她,教她知道什麼叫做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