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臧天淵的無情,也刻在她心底好深好深,想著,她的心竟發悶的難受……她喜歡上他了嗎?
連上官舲自己也被這個念頭嚇著了,她猛搖頭否認。對,她怎麼可能喜歡上臧天淵?打一開始她就很清楚,他們倆並不適合……
再說,什麼銀戒、傳說的,她也不信那些東西真的能撮合她和臧天淵,要不,臧天淵也不會想把她推得遠遠的。
暗忖著,上官舲的心裏突生一股悶氣,火大的想拔掉手上的銀戒,可仍是拔不掉,愈拔愈是弄痛自己的手指。
她怎麼了?為什麼一想到臧天淵想趕她走,就激動的想哭?為什麼她要讓他如願的擺脫她,自己卻承擔這份說不出口的苦澀……
不,她偏不走,這一點都不公平……
轟隆隆的一道雷聲響起──老天爺像是與她心有靈犀般的下起大雨,而且還愈下愈大。
上官舲心頭一驚。怎麼突然下起雨了?
“各位旅客請注意,因雨量風速過大,為避免飛安危險,二十分鍾後的班機將延後起飛……”
機場內傳來的廣播聲,讓上官舲整個人都傻了。
她才正想著不走,雨說下就下,然後飛機就停飛了……這,隻是湊巧吧!
隻是,此刻就算她不想走,也沒地方能去,依然隻能孤零零的在機場內等候起飛。
很快的,兩個小時都過了,雨仍是猛烈的下著。
上官舲開始感到有點冷,頭有點暈,趕緊自行李中取出外套披上。
其實今早一醒來,她的喉嚨就有點不舒服,但還不是很嚴重,加上臧天淵又急著想送走她,她賭氣忍耐著,什麼都不說,連剛剛地勤小姐都看出她的不舒服,她也逞強的說沒事……
是啊,她沒事,隻是小感冒而已……
上官舲閉上眼休息,自以為那股不適,一下子就會消失,不料她的身子愈來愈熱,頭部也暈眩得教她快喘不過氣,就連有人搖晃她的肩膀,她也同樣睜不開眼。
好累,像是墜入了無盡的黑洞中,醒不過來,她好想拉住某個人的手……
臧天淵。
怎麼辦?她隻想得到他……
fmxfmxfmxfmxfmxfmxfmx
派人送走上官舲後,臧天淵絲毫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更心浮氣躁。
不,都快擺脫她了,他應該要大聲歡呼才對,隻要再過二十分鍾……
轟隆隆──毫無預警地,窗外下起大雨,還伴隨著駭人的雷聲。
臧天淵錯愕的探向窗外,而後下意識的打電話到機場詢問班機情況,在得知所有班機都暫時停飛後,他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照飛機停飛的狀況來看,那上官舲不就得在機場等待雨停?
若你們執意取下戒指,拒絕對方,將會受到詛咒。
古董店老板的話,轟然躍入臧天淵的腦裏,但他仍不信邪,嗤哼一笑。
詛咒?怎麼可能,她都將要坐上飛機離他遠遠的了!他相信這場雨很快就會停了,而她也快要離開台灣了……
但兩個小時過去,在大雨仍然沒有停息跡象的情況下,臧天淵開始惶恐不安,眼皮也猛地跳了好幾回,像是將有大事發生。
鈴──手機鈴聲幾乎嚇了他一跳,臧天淵深吸口氣,按下通話鍵:“喂……”
“請問是臧天淵先生嗎?我們這裏是桃園中正國際機場,有位上官小姐發燒昏倒,我們在她的皮包中發現一張寫有你手機號碼的便條紙……”
聽完,臧天淵震驚不已,幾乎是匆促的掛上手機,不假思索的拿了把傘和車鑰匙,就開著車,直接往機場服務人員所說的醫院方向駛去。
天啊,上官舲發燒昏倒在機場中!
這是怎麼回事?她今天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她這幾天都心不在焉的,簡直安靜得可怕,但他卻可惡地故意忽略她的心情,隻想盡快把她送走……
該死,這就是他把她推離自己身邊的詛咒嗎?
臧天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隻知當他飆快車趕來醫院時,看見上官舲臉色蒼白的打著點滴,他的心竟揪疼不已。
照地勤人員的說法,上官舲好像一直很不舒服,但仍是強撐著等候班機。
他不懂,既然她不舒服,為什麼不給他一通電話?她真的以為,即使她身體不適,他也會強人所難的非要她走不可嗎?
臧天淵後悔莫及,他應該陪她一起等飛機的。他幾乎可以想像,她獨自前往異鄉的心情,是有多麼的不安。
他也差點忘了,她天生就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哪有吃過什麼苦,她一個人到異鄉生活,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是上官家的獨生女,我隻是他的商品而已。
一句話,毫不留情地將臧天淵打入萬丈深淵,苦澀填滿他整個人。
上官舲已經夠無奈了,他卻從來不過問她的心情,隻顧著送走她,忘了同樣也被銀戒纏身的她,跟他有著同樣的無奈……
臧天淵沈重的探向窗外,看著雨勢減緩,他不知道,當她醒了以後,他該用何種心情麵對她?
這是銀戒對他的詛咒嗎?在推開上官舲的同時,她反而離他愈來愈近,還對她產生了莫名的在意。
在意?
連臧天淵也訝異這個答案,但他隨後推翻了這個想法。
不,他之所以那麼關心上官舲,那純粹是他對她的同情、內疚罷了,他絕不可能因為一對戒指、一個傳說而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