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翩翩同學,如果你在的話,請出聲讓我知道。」唐威廷玩上了癮,覺得逗她是件很好玩的事,每回總可以讓他得到難以言喻的快樂。
巫翩翩再也受不了了。
麵對全班同學們似笑非笑的臉龐,那一雙雙眼眸裏寫滿了曖昧的神色,逼得她脹紅了臉,又氣又惱地大吼出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老師的耳朵這麼重,以後我記住了!」
刹那間全班一陣呆愣,同學們的嘴都忘了要合上以保持禮貌,連唐威廷都瞠大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稍嫌怔仲地瞪著她瞧。
巫翩翩急遽地吸氣、吐氣,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她恐怕會被胸口的憤怒燒死。
在一陣安靜之間,唐威廷頭一個忍不住笑了。
剛開始隻是輕笑,後來忍不住放聲大笑。
同學們原先全瞪著巫翩翩的眼,在聽到唐威廷爽朗的笑聲之後,轉而向他投以注目禮,眼裏寫滿了問號。
這個老師怪怪的,明明不是什麼太好笑的事,為什麼他笑得那麼開心?
「很好,希望每個同學都可以像巫翩翩同學這樣『精力旺盛』。來,我們繼續點名,然後該上課了。」
這就像一個小小的插曲在同學問散開,很快的,沒有人再記起這件事,除了巫翩翩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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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這鹽酥蝦怎麼是甜的?!」把剛進嘴裏的蝦子吐了出來,唐威廷長這麼大,頭一回吃到甜味的鹽酥蝦。
「甜的嗎?」巫翩翩挑起眉,不是很在意地晃到餐桌前,慢條斯理地拎起一隻蝦子剝殼,極緩慢地放進嘴裏,然後,驚異地張大雙眼。「咦?真的是甜的?」
唐威廷瞪她,狠狠地瞪她!
「你把鹽巴跟白糖搞錯了厚?」
「或許吧。」聳聳肩,巫翩翩看來就是沒什麼誠意地接受他的指控。「你要不要嚐嚐看別的?」
唐威廷可悶了,像個聽話的孩子般,逐一嚐過桌上的每一道菜;每吃一口便皺一次眉,眉頭都快打結了。
「怎麼樣?」眨了眨眼,巫翩翩滿臉無辜。
唐威廷從沒吃過那麼難吃的一餐。
炒菠菜是甜的,燴大白菜則辣得難以入喉,更別提粉蒸肉跟大黃魚了;所有的味道全都走樣了,跟頭兩天的菜色、味道全然搭不上邊。
他抬起頭才想認真回答巫翩翩的問句,不料這一抬頭,卻讓他不經意獵取到巫翩翩嘴角來不及斂下的微揚,瞬間,他恍然大悟。
這女娃兒,是故意戲耍他的嗎?
好,很好,看他怎麼回報她的「恩寵」!
「來,你坐下來一起吃。」招了招手,他看似親切地要地入座。
巫翩翩瞪大雙眼,避之唯恐不及地猛搖頭。「不用了,老、老師自己吃就奸。」
原先她是喚他「唐先生」的,後來在得知他教授的身分,加上又是自己課堂上的教師,她便改口喊他老師。
「說過幾百次了,在家不用喊我老師。」唐威廷對這個稱謂非常不滿,這讓他感覺在家裏也得認命工作似的,覺得自己好可憐。「來,一起吃。」
從巫翩翩第一次開始這麼叫他後,他已經抗議很多回了,可這妮子偏偏不改口,教他又好氣又好笑。
這丫頭看似乖巧且沒脾性,沒想到拗起來還挺麻煩的,真難搞定!
唐薇庭這回可真是幫他找來一個大麻煩呐!
「不不不……不用了。」巫翩翩忍不住結巴了。
她知道那些菜有多難吃,因為她根本是故意的!
誰教壞蛋老師要讓她在課堂上難堪?這隻是她一點「極益智」的報複手段而已——故意將鹽放成糖,溫潤爽口的菜色則將口味變得麻辣;她發誓,她本來就是故意的。
如今老師要她跟著一起吃,那還得了,不是害人反害己嗎?她才沒那麼傻咧!
「來,我說一起吃就一起吃。」見她不斷小步後退,唐威廷索性放下碗筷,起身跟她玩起躲貓貓的遊戲來了。
「啊~~」巫翩翩料不到他有如此「雅興」,頓時花容失色,慌忙地竄逃起來。
「怕什麼?不過是吃頓飯而已。」繞過沙發,眼看著就要逮到她了,怎地一溜煙又不見蹤影?
沒道理啊!這是他的屋子,所有陳設他應該比這女娃兒還了解,她怎會像條滑溜的小泥鰍般,一晃眼就不見了?
沒關係,他不是個懂得放棄藝術的男人,多得是時間跟她耗!
他會讓她知道,膽敢蓄意惡整他,就得有承受後果的心理準備!
一轉身,猛地瞧見她在樓梯間的身影,正往閣樓的方向跑去;那是她的房間,難怪她會想要往那個方向逃匿。
唐威廷腿長,三兩個跨步便到達樓梯口,快速地衝上階梯。「還跑?過來跟我一起吃……啊!」
巫翩翩驚恐地目睹他以極快的速度直衝而來,嚇得她放聲尖叫,慌忙地一邊拾級而上、一邊回頭觀望,如果沒有意外,跌倒是絕對必然的下場。
理所當然的,在她跌倒的瞬間,緊跟在她身後的唐威廷便成了被連累者;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腳步來不及收勢,原想閃躲她狼狽的身子,最後卻還是硬生生地跌撲在她瘦弱的身上——
「噢!」巫翮翩被他這麼一壓,悶哼了聲,差點沒壓出體內全部的空氣。
「該死!」唐威廷低咒了聲,忙翻到一旁拍了拍她的肩。「嘿,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