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昀,別打她的主意。”韓牧允踱到夏可潼身邊,不由分說地將她由位子上拉起。

“走了,該看的也看夠了,我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可以走人了。”

哇咧……這家夥怎麼說走就走?!

無措地看了眼在場的其他人,隻見他們聳肩的聳肩、聊天的聊天,壓根兒沒人在意韓牧允無禮的舉止,夏可潼這才稍稍安了下心。

既然他的朋友們也不是那麼在乎,那麼她又何須在乎他的唐突離去?

“哎……”薑季昀歎了口氣,明白夏可潼可是有人“罩”的,但是他依然舍不得斷然放棄,繼續勸說道──“夏小姐,或許你可以再考慮……”

“不用考慮了。”截斷薑季昀的遊說企圖,韓牧允全然沒有餘地的為夏可潼拒絕這個麻煩。“走了,改天有空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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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潼很後悔坐上韓牧允的車,因為所有的行程幾乎都操控在他的方向盤上,她連抗議都無效。

“喂,現在是上班時間,我要回局裏報到啦!”扯了扯環住胸口的安全帶,她的小臉臭得像顆榴梿。

斜睨了她一眼,韓牧允輕輕鬆鬆地丟給她一個合理到不行的理由。“我跟老禿講過了,你下午請假。”

“你!”夏可潼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料想不到他會這般無法無天。“你、你怎麼可以私下決定我請不請假?”

原以為隻是利用午休時間,偷空去探望一下童穎綠,沒想到這家夥把她的行程都異動了,而她這個當事人竟全然不知情?!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嗯?生氣了?”

不用直視她的眼,也不必透過任何足以看清她神色的鏡麵,光由那猶如火燒一般的灼熱視線,他便不難猜想她的憤怒程度。

“我不能生氣、不該生氣嗎?”很好,既然他起了頭,那麼她就順水推舟,一次發泄個痛快。“你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自作主張向組長請我的假?”

就算她有的是年假,也從來沒有利用過,但是由別人來為她請假,感覺上就是不對,栗是人權被侵犯了假的,讓她很不舒服。

韓牧允稍作停頓,隔了十秒左右才回答她的間題。“你的神經繃得太緊,是應該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雖然打從爆炸事件發生之後,他和她有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不曾見麵,但他在警局裏有老禿這個最犀利的線民,因此對於她的一舉一動,他可以說是了若指掌。

她工作上是沒什麼太大的失誤,但小“茶包”可是不斷──不是上班時間看著檔案發呆,就是心神不寧地手忙腳亂,經常搞得警局裏的人哭笑不得,不由得令他有些擔心,因此才會硬拖著她離開警局。

要拖她走,得有個好理由,於是他利用了前去探望童穎綠的借口,將她拐出她的工作場所。

至於接下來的行程……嘿嘿,全由他一手掌握,女人不得置喙。

“我的神經繃得太緊?!”她的嗓音揚高起來,明確地表達不滿之意。“我自己的精神狀況,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我都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不對了,你憑什麼自以為是地說我太過緊張?”

韓牧允盯著眼前的路,將車子駛入他所住的大樓停車場。“承不承認在你,我相信我的直覺。”

他也隻能用“直覺”這種虛幻的東西來說服她了,畢竟老禿平時都得長時間跟她相處,以她直率的個性看來,倘若讓她知道是老禿“出賣”了她,恐怕他將會死於非命──被她整得死於非命。

“你他媽的直覺!”

他的說法不但不能說服她,反而令她的肝火越燒越旺。

“直覺這種東西能算數嗎?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是女人,說話難道不能修飾點嗎?”韓牧允擰起眉心,決定直言控訴她不雅的言辭。

“男人女人不全都是人?怎慶男人可以講粗話,女人就不行嗎?”

要此誰會皺眉是不是?她就不信自己會此不過他,哼!

“你這是典型的……的……”突然之間,她想不起那句形容詞。

“沙豬嗎?”他將車穩穩地停好,拉起手煞車。

“嗯?”她愣了下,有種被拆穿的糗態。“對啦!”

大男人主義、沙文主義,經他一提她可想起來了──雖然他講得白話一點,但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她便不和他計較了。

“不論男人或女人,講粗話都是不好的行為,你們老師沒有教你嗎?”他現在不用注意路況了,可以專心看著她講話。

他發現自己愛極了看她生動的表情,不看她說話竟成了一種損失。

夏可潼脹紅了臉,心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這個人很莫名其妙欸,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每天麵對的就是那些滿口粗話的匪徒嗎?你要是不會說上兩句,早被他們的粗話給淹死了,還辦什麼案子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能的,這男人的規矩還真多。

以前她也不會講粗話啊,她是因為在警界這個圈子混久了,每每被那些罪犯氣得無話可說,不得已才入境隨俗,學他們講兩句沒氣質的蠢話,久而久之竟也成了習慣,不經意便會脫口而出。

哎……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我從來不說粗話,不也讓他們一一住嘴?”韓牧允淡淡地說了句,幾乎堵得夏可潼無言以對。

沒錯,他是個律師,而且是專辦刑案的律師。開庭答辯時,不論他是辯方還是控方的代表律師,所提出的犀利問題往往都會教另一方的當事人滿頭大汗,甚至禁不住地發起抖來。

可他在法庭上,從來沒說過任何粗魯的言辭,依舊可以讓罪犯俯首認罪──他憑借的不是狠話和粗話,而是事實輿真理。

唯有事實輿真理才能讓人真正信服,這是他堅持的原則和立場,沒有一場官司例外,這也就是他之所以會聲名大噪的原因。

“唔……”夏可潼雙眼圓瞠,一副嘴裏含著雞蛋似的,支支吾吾地無法回話。

“你是女人,將來還得相夫教子,像你這樣滿嘴粗話,難道不怕影響你的下一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