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潼止不住地發顫,逐漸能體會小說裏寫的那種酥軟的感受──但那念頭不過是一閃即逝。
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大膽,她的心跳便越來越快,連帶的腦袋也糊成一團,什麼都不複思考了。
韓牧允輕巧地解開她的襯衫鈕扣,大掌急躁地探進她的胸口,隔著胸衣撫摸她的渾圓。
“喜歡嗎?”什麼問題叫做多此一問?約莫就是這個問題。
他明知她的感覺全寫在身體的反應上,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從她的嘴裏問出個所以然來。
大概是男人自尊在作祟吧?!總希望懷裏的女人能感覺到自己的熱情。
“唔……”她沒辦法回答如此令人害羞的問題,因為她也沒有標準答案。
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似提不超半點氣力……
這一點都不像平日生龍活虎的她,這種感覺有點可怕,好似身體不是屬於自己的。
但說討厭嘛──又不是,她實在厘不清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
淺淺的低吟猶如春藥般勾搔著韓牧允的欲念,他微蹙起眉,感覺下腹的欲望緊繃得發疼。
扯開她的襯衫,焦躁的程度甚至扯掉了幾顆脆弱的鈕扣──他有點訝異,因為他不記得自己曾幾何時,會因為想得到一個女人,而有如此急躁的表現。
但他已無心思索這種帶著焦慮的心態,他隻想快點得到紆解。
讓她在床上躺平,他發出些許讚歎。
平常散亂的發,此際攤放在他雪白的枕間,白裏透紅的肌膚宛如紅蘋果般誘人啃齧……
他感覺自己所有的血液全都一滴不剩地衝往胯間,令他不由自主地微蹙起眉。
夏可潼敏感地察覺他緊皺的眉間,一股莫名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翻身而起,拉攏才被他扯開的襯衫。
“怎麼了?”韓牧允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微微懊惱著待會兒還得再一次褪去她的衣裝。
“其實你不用勉強的。”她低垂著頭,心裏難過極了。
人類是文明的動物,會以衣服包裹著身軀,也因而遮蓋住很多的不完美;一旦褪去文明的外衣,當兩人裸裏相對之際,許多幻想也會因而散去。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副好身材,就如同她不相信自己擁有美麗的外貌一般。
對於他的蹙眉,其實她並不意外;就連她都對自己的身材沒信心了,又如何能要求他眷戀?
韓牧允呆愣了下,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勉強什麼?”
她搖了搖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心裏難受得要命。
“欸,你到底在想什麼?”韓牧允覺得不妙,猜不透她心裏的想法令他有些不安。
搖頭再搖頭,她扯緊領口準備下床。
“可潼!”
真要命!他不能讓她什麼都沒說便輕易離去,她會出現這種突兀的反應,一定是心裏有什麼疑慮,不然她的情緒不會突然轉變那麼大。
夏可潼拽不開他的手,負氣地低吼。“我本來就不是漂亮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可以說啊,何必勉強自己呢?”
“嗯?”
一席話吼得韓牧允滿頭霧水,不明白她的誤會由何而來。
“我哪裏勉強了?”他哈都哈死了,哪有可能勉強?
“你皺眉了啊!”紅著眼睞向他,她又委屈了。“不滿意才會皺眉,我又不是白癡!”
韓牧允怔愣許久,半晌,爆笑出聲。
夏可潼羞極生怒,因他的笑意更為惱火。
“你繼續笑好了,我要回家了!”
“可潼!”完全不須思索,韓牧允抱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離去。“我皺眉了嗎?我沒注意欸。”
他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皺了眉頭,但他很高興她注意到了。
這表示她很認真地注視著自己,不然怎會發現如此細微的臉部動作?
有進步!而且是大大的進步啊!
“走開啦你!”
他不說還好,說了夏可潼更為羞惱,火大地急欲甩開他鉗製的大掌。
“討厭鬼!我要回家了,你放開我!”
韓牧允微挑眉尾,心裏可樂了。“討厭鬼?你是在跟我撒嬌嗎?可潼。”
“鬼才跟你撒嬌!”
她的臉兒一紅,連腿都加入掙紮的行列,手腳並用地拳打腳踢。
“放開我啦!”
“不放!”
利用天生的力氣將她壓倒在床,韓牧允將她跌進枕頭裏的頭擺放好,蹲坐在她腿間。
“你答應做我的女人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反悔就反悔,我說話不算話不行喔?”她的聲音拔高起來,臉蛋兒像熟透的紅荔枝。
夭壽,他擺這什麼姿勢?多曖昧啊!萬一讓人看見了還得了?!她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想像的延續畫麵給逼瘋。
人的想像空間真的無限寬闊,不想不怕,越想心越慌,羞意幾乎將她淹沒。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可樂了,將古人名句給搬出來用。
夏可潼狼狽地瞪他一眼。
“抱歉,我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意思就是她可以頂著小女人的身分耍賴到底。
“嘿嘿,女男平等,我可不信這一套。”
他哪有那麼容易被她唬弄過去?世麵他可是見多了呢,要玩文字遊戲他更是一流,絕對沒有輸給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