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夏,你的護花使者又來了。”樊統叼著一根煙,邊噴霧邊講話。
夏可潼低吟了聲,無力地閉了閉眼。
她一向獨立,所以她堅持不讓韓牧允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但那家夥總有千百種理由可以出現在她身邊。
不是因為公務上的需要而非來不可,就是借口要到局裏看看老禿,全都是她沒有反駁空間的理由,她也隻能放任他去。
可韓牧允這個人一點也不安分呐!每次到了局裏,不是為她送點心,就是明目張膽地噓寒問暖,用不了多久,全局裏的人都知道她和韓牧允有“奸情”。
頭痛地揉揉額角,她也不知該拿這種情況怎麼辦才好。
不是她不喜歡讓自己和韓牧允的關係明朗化,而是經常因此接收到同事們調侃的目光和言辭,讓不擅和別人談論自己私事的她,不知應該要如何應對。
她想像不出今天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借口和理由到局裏來,可絕對脫離不了“順道”來看她的目的。
“哈囉,親愛的,你看看我今天為你帶來了什麼?”果不其然,樊統的告知過不了多久,韓牧允便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滿麵春風地招呼道。
夏可潼翻翻白眼,美眸微慍地瞪他。“韓先生,請問你今天又是為了什麼事來警察局報到?”
沒有人像他這麼愛到警察局裏來的。
除了洽公和警察人員之外,一般人對警察局這種地方總是有股莫名的距離感,但他卻像在走自家廚房似的自在,真是教她大惑不解。
“沒有啊,我今天純粹是來看你的。”扯開笑紋,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為了要見她,他有千百種理由可以掰,可還是這個單純而直接的理由最好用,不過今日卻是第一次用上,令他這個大律師也不免責怪自己豬頭。
“啊?”小臉一紅,夏可潼因為沒料到會聽見這麼直接的答案而感到些許害羞。
“喲~~”樊統一見可樂了,笑眯眯地咧開嘴。“韓大律師,您真是了不起,我跟小夏同事這麼久,從沒見過她臉紅;今天你隻說了一句話,就讓我見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韓牧允睞了他一眼。
“樊先生客氣了,反倒是我該稱呼你一聲大哥才對。”
瞧這樊統至少四十五歲有了,竟然還自稱“小弟”?!韓牧允著實感到好笑,淡淡地嘲諷一句。
隻見樊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時間也搭不上話,讓夏可潼忍不住“噗哧”一笑,適才的慍惱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天呐,別逗了你!樊統才三十二歲,同你一般年紀而已。”夏可潼笑彎了腰,抱著肚子直發笑,眼角幾乎飆出淚來。
不敢置信地瞪著樊統,韓牧允不覺摸摸自己的下巴。“呃,樊先生……保養得可真好啊。”
“哇哈哈~~”夏可潼笑得更大聲了,眼尾當真控製不住地直泛水霧。
“欸欸欸,小夏小姐,麻煩你克製一點行不行?”
樊統著實笑不出來,可又怕別人嫌他肚量狹小,容不得開玩笑,隻得苦著一張臉陪幹笑。
“不好意思啊,韓大律師,我這張臉就是我媽生來讓我老著等的,等過了十年、二十年,我看起來還是像現在一般‘年輕’,多好!”
這下連韓牧允都忍不住笑了,為樊統的氣度和幽默感到佩服。
禿頭組長突然由組長辦公室裏探出頭,見到韓牧允時臉色似乎僵了下。“欸,那個小夏,你進來一下!”
“喔,好。”夏可潼不疑有他,應了聲便往組長辦公室前進。
韓牧允全然沒有考慮,自然而然地跟在夏可潼身後,意欲參與她和老禿的對談,不料,卻讓禿頭組長阻擋在外──
“不好意思,韓老弟,我跟小夏談的是機密公事,不適合讓你加入會談。”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啥米!要我去當舞小姐?!”
夏可潼尖銳的聲音一衝出口,立即被禿頭組長捂住嘴巴,深怕會被門外的韓牧允聽見。
“欸,小姐,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組長微歎口氣,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角,發覺夏可潼的性格似乎轉變不少。
以往的夏可潼不管接到再怎麼艱難的任務,通常她都會大氣不吭一聲,麵不改色地接了下來。
但是自從傳出她和韓牧允的戀情之後,小女人的心思漸次浮現,開始學會其他女警大驚小怪的“壞習慣”,讓他不適應極了。
可現實就是現實,再怎麼不適應,夏可潼仍是整個局裏能力最強的女警,這次的任務非她莫屬,他也隻能忍耐了。
“為、為什麼一定要我去?”
夏可潼天不怕地不帕,就怕穿高跟鞋化個大濃妝。那看起來根本就是被脂粉和華服堆砌而成的洋娃娃,半點都不真實。
“或許組長應該找個漂亮一點……”
“停!”
禿頭組長舉起手,阻擋住她即將出口、他卻早已預測到百分百準確的推拒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