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鮮紅的血液由毒梟文鼻端冒出,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隨即就倒地而不醒人事了。
將這一幕深刻印進眼瞳的夏可潼,驚訝地張大小嘴,全然沒料到她的男人還暗藏了這一手。
哇咧……這個男人有暴力傾向喔?
一拳就讓體形壯碩的毒梟文暈眩倒地,那她以後還敢得罪他嗎?
怕不被他扁死才怪!
重新將她拉到身前,韓牧允仔細地檢查著她身上是否有任何受到傷害的地方。一一撫過、探過,直到確認她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穩當地落下。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雖然覺得奇怪,不明白他怎會知道自己今晚參輿了
這個危險又刺激的行動,但他能夠出現並救了她,她著實感動到不行,決心徹底忘卻他適才的暴力行為。
沒辦法,他可是為了她才施暴的,她得心存感激,不得有任何懼怕的情緒產生。
她相信,未來她不管犯了什麼錯,這男人會以他對自己的感情包容她,絕不會對她拳腳相向,那麼,她又有什麼好懼怕的呢?
不過說實話,比起驚訝和懼怕,她更在意的是韓牧允全然沒給她表現的機會。
再怎麼說,她都算身懷絕技,這麼輕而易舉就被他所救,她心裏還真有那麼點不服氣!
嗚……人家都沒有表現的機會啦──
歹徒一一被警車載走,留在現場的除了禿頭組長、樊統和一輛警車之外,整個碼頭就隻剩下夏可潼、韓牧允和與他一同出現的幾個男人,其餘的人員全都迅速被清空了,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
“小老弟,真有你的。”禿頭組長趨上前去,僅能表達他千萬分之一的謝意。“還好你趕到,不然小夏還真有可能避不開危險。”
後~~說到這個就讓人生氣。
“該死的飯桶,你的警覺性那麼差,你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
夏可潼氣呼呼地指著樊統的鼻子開罵,一邊還為他定了訓練計劃。
“你你你,你回局裏之後給我補上教育課程,不然哪天我不在了,你八成連命也沒了,聽見沒有?”
樊統滿臉無辜,但他很清楚,要不是小夏的叫嚷,他恐怕真的會掛彩,甚至發生他所不敢預期的危險,因此他隻能乖乖地讓夏可潼念個痛快。
“嘖嘖嘖……這妞兒可真潑辣。”拍了拍因修理人而弄髒的雙手,易靖那張大嘴巴又止不住話了,忍不住開始發表他的論點。
“人家辣得有本錢呐,你有本事也去交個這麼辣的女朋友。”
薑季昀優雅地拍了拍潛水衣上不小心沾染到的白粉,懊惱地發現因為吸附著潛水衣上的水漬,導致那些粉末根本都變成膏了,索性放棄拍掉它們的意圖。
“嗟~~憑我易靖,要什麼樣的女人還怕沒有嗎?”易靖口出狂言,逞一時嘴上之勇。
“最好是這樣。”撿起適才掉落在地的手術刀,柴劭淳不屑地將之丟到海裏,發出“咚”的水聲。“呿,真髒!”
那把手術刀沾染了毒梟文的血液,他是不可能再把它留下來使用,索性丟到海裏一了百了,省得留著麻煩。
宋於濤始終沒有發言,隻在一旁笑看著夥伴笑笑鬧鬧。
“老禿。”不準備搭理那些“無聊人士”,韓牧允有更重要的事得跟老禿“稍稍”溝通一下。“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危險找上可潼,以後不準你再發派這種任務給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呃……”哇咧,不是沒他的事了嗎?怎麼才眨巴眼時間,台風尾就掃到他眼前來了?
真衰!
“不關組長的事,是我鄭重考慮之後才下的決定。”
這家夥真討厭,擺出關心她之名,實際上做的卻是控製她自由之實。他憑什麼跟組長這麼要求?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她可不準他幹預。
韓牧允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在說什麼?”
“我說這是我自己下的決定,我自己負責!”
氣死人了,這男人什麼眼神呐!瞧不起她是吧?
對,她無法否認自己當時的害怕,但她還不是撐過來了?
而且雖然危險,但是以另一個角度思考,她得到平日在一般正常工作狀態下,所無法體驗到的刺激感──因此往後如,氣還有類似的工作機會,她不排除自己接受的可能性。
“你知不知道,剛才要是淳的動作慢了點,或是他突然失去準頭,現在你恐怕就沒這個機會站在這裏說大話!”韓牧允聽了差點沒昏倒,忍不住數落起她來了。
柴劭淳翻翻白眼。
這兩個人很奇怪欸,吵架就吵架,沒事拖他下水做什麼?
失去準頭?!他有這麼遜嗎?他可是每天拿手術刀當飛鏢玩的,怎麼可能會失去準頭?嗟~~
真是沒禮貌的朋友。
“後!你要怪就怪那個白目飯桶,要不是他,文哥會發現我是內應?搞不好我輕而易舉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氣死人了,要比大聲是吧?她可不見得會比輸他。
韓牧允的眼眯了起來。“文哥?叫得可真親熱,啊?”
“喂,你很莫名其妙喔!我這麼叫他叫了快一個月,一時改不了口不行嗎?”
“好啊,你對我就大呼小叫,對你的文哥倒是親熱得緊,怎麼,我不能介意嗎?”
“介你的大頭意啦!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你不要胡亂栽我贓!”
“我栽你贓?”韓牧允氣昏了,有種即將腦中風的錯覺。“我可沒說你會跟他發生什麼莫名其妙又亂七八糟的事,是你自己心虛好不好?”
“我心虛?!”夏可潼可惱了,聲音也隨之變得尖銳。“你他媽的我心虛個屁!我說沒有就沒有!”
“夏可潼,注意你的用辭。”
“韓牧允,你搞清楚,我夏可潼可不是你韓牧允的什麼人!你管我愛怎麼用辭,我高興就好!”
“我說過你……”
“說你的大頭鬼啦,我忘記了,什麼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講點道理……”
“你咬我啊?我就是不講道理怎樣……”
海風陣陣,直到兩人爭執得筋疲力盡,這才發現碼頭已經變得更為空曠。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餘的人皆不見蹤影,包括那輛警車,就像消失的地平線般,不知何時,由他們身邊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