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虛浮的步伐、昏沉的意識、胃袋翻攪、胸腔窒悶,在在讓她整個人難以喘息。

她到底喝了多少?怎麼醉得這麼厲害,都是倪競那個豬頭害的……

樊禦妃在心裏犯嘀咕。

“FaY,小心點……”

安東尼奧·奧古斯都待她一出洗手間,連忙趨前攙扶她。

“唔……”她不適的輕喘,呼出的氣息噴拂在他臉上,讓他獸性大發。

他將她困在牆角,親吻著她的頰和雪白的瓷頸。

“別……”被侵拒的樊禦妃推拒著他,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美好的觸感,讓安東尼奧迷戀不已。

正當他的手要罩上她劇烈起伏的胸前時,一隻手赫然從身後搭住他的肩,一使勁,便痛得他齜牙咧嘴。

“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被打斷性致,安東尼奧極度不爽的喳呼道。

倪競手腕一轉,便將他甩到一旁。

樊禦妃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糾結的眉心稍微紆解開來。

倪競有些粗魯的扯著她的皓腕,迅速離開現場。

樊禦妃踩著高跟鞋,腳步踉艙,狼狽的跌坐在地。“嗚——”她低聲哀號,一臉痛苦,神誌也蘇醒泰半。她撫著疼痛的腳踝,沒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

倪競脫下西裝外套,覆蓋在她身上。“你非得穿成這樣嗎?”

一襲無袖黑色繡花絲質洋裝,但上半身的兩側剪裁挖空直至腰際,卻巧妙的遮掩住胸前的重要部位。

頸部和手腕處皆以黑色珠鏈纏繞數圈,營造出頹廢、神秘的時尚感。

這樣幾近半裸的穿著,恐怕也隻有她才有本錢穿。

跟一個年將半百的外國佬吃晚餐,有必要穿得這麼暴露嗎?

他的心泛起一絲酸意,隻是他不願正視。

聽到熟悉的男性嗓音,感受到殘留著餘溫的外套,樊禦妃才恍惚的抬起螓首。

倪競那張溫文俊雅的臉龐映人眼簾,不知為何,一股安全感湧上心頭,哽咽了她的喉嚨。

他總是在她危急之際,以英雄之姿出現,將她從魔掌之中解救出來。

“你在乎嗎?”她像是質問情人的小女人,冀望一絲關懷。

倪競板著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僅淡淡的說道:“你喝醉了。”

樊禦妃將外套拉緊,鼻端縈繞著淡雅的古籠水氣味,一股暖意充斥心田。

她拉著他溫熱厚實的手,貼在她冰涼的頰上。“你未婚妻呢?”姿態像隻期待主人眷寵的嬌貴貓兒。

倪競沒有回答她近乎囈語的問題,僅是眯起鷹眸,審視她脆弱的神情。

這倒是他頭一次,看她在人前展現出如此小女人的一麵。

收起芒剌,雖然仍美的不可方物,卻少了生命力。

她是一株紅玫瑰,天生注定驕傲、美麗奪人。不禁使他回想起三年前,自己就是被她孤傲的氣質深深吸引。

當初,他傻呼呼的想徒手摘下,而被芒刺紮傷了。如今他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將她采擷。等看膩了,便隨手丟棄,讓其他人收留。

他俯身想撈起她,她卻攀住他的頸項,熱情的吻上他的薄唇。

倪競本就無心抗拒,環住她下盈一握的水蛇腰往懷中帶,讓彼此的軀體更加貼近。

“我喜歡你……”樊禦妃星眸豐啟,啄吻著他的下顎,低喃道。

他的疏離、有未婚妻的身分,和‘他’如出一轍,俊逸的臉龐不知為了什麼,看起來頗為嚴肅,也跟‘他’生氣時好像……

她喜歡看他生氣的表情,讓他看起來人性多了,不再那麼咄咄逼人、拒人於千裏之外。

倪競愕然。

她悠悠的告白,狠狠撞擊他的心弦,他激動的將她緊緊鎖在懷中,狂肆的吸吮她的芳唇。

她癱軟的伏在他胸前,感受他略為急促的心跳。

她一直在尋找一副供她棲息、任她撒野的胸膛,當她累的時候,能給她一個暖暖的擁抱,而且能包容她偶來的任性……

她衣食無虞、是個被捧在手掌心嗬護、人人稱羨的公主,同時在外人眼中的女強人-獨立、勇敢、會賺錢,儼然是都會女性代言人。

但這些優點,卻成了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實際上,她也有感到孤單、寂寞的時候,當然也像全天下的女人一樣,渴盼真愛降臨。

經濟上,她是絕對獨立。但在情感方麵,還是希望能有個依歸。

眼看著周遭的人,都成雙成對的好不甜蜜,唯獨她仍舊孤家寡人、獨來獨往。

她苦苦愛了三年多的男人選擇了別人。所有的傷心、絕望,隻有她自己能獨自品嚐,沒人看見她軟弱、哭泣的樣子。

而這個男人卻總是在她無能為力、糗態畢露的時候出現。

不可否認的,他若即若離、忽冶忽熱的態度,確實令她困惑,但也備感新鮮。

佳人在抱,恐怕連神仙也會凡心大動,但倪競就是有本事緊急刹車,縱使已欲望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