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棟黑sè的小樓,在荒野中孤零零的,像一個被拋棄的孤獨的老人。齊膝長的枯草錯亂的纏繞在周圍,如同無數條無力的呐喊著的手臂。
天很低,灰暗的雲壓在頭頂,死一般的沉寂。
推開門,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一次塞滿了我的神經,這裏,我很熟悉,熟悉到我很難理解我為什麼會來這裏。
是因為有什麼東西在等著我嗎?
走廊裏死一般的寂靜,cháo濕的氣息帶著一股混合著不知道是什麼氣味的味道刺激著我的鼻孔,讓我一時間有種錯亂的感覺。
走廊裏很黑,灰蒙蒙的一片,好像在眼睛上蒙了什麼東西一樣,但是那些東西卻又好像是在眼前,可以清晰的看見。
有老鼠的聲音突然吱吱的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這斷斷續續的一個月裏我還是第一次在這裏聽到了聲音,我的心咚的一聲,睜大了眼睛大氣不敢出的把目光對向了那聲音的來源,沒有看到老鼠,隻看到,隻看到暗紅sè的血水突然從牆角的地方冒了出來,咕咚咚的響著。
驚恐一下子填滿了我的神經,我就像被人簕竹了脖子一般,呼吸紊亂想要呼喊,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我驚恐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暗紅sè的血水,想把目光從那裏拔出來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一個東西突然間掉在了我的腳底下,我如同木乃伊一般,轉動著自己僵硬的身體看向了那個突然間出現的東西,那是一個——紐扣!暗紅sè的紐扣,和那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水一樣的顏sè。
時空好像靜止了一般,死一般的沉寂,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一般,無力的掙紮著,但是不知道哪裏才是救命的稻草,那股奇怪的感覺像一根繩子緊緊的勒在我的脖子上。
······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聲,兩聲,像得了哮喘的病人。
我得感謝這聲音,讓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我睜開了眼睛,蒼白sè的天花板有些陌生,灰暗的樓道還在眼前不斷的晃悠,暗紅sè的血水嘩嘩的流動著,那聲音好像來自我的腦海中,還有那股窒息般的感覺鬱結在胸腔裏,不上不下,像一個被懸在空中的屍體。
晃了晃腦袋,我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下,起身打開了門。
就在開門的哪一瞬間,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它好像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般,握著門把的手一抖,我壓抑著自己的呼吸打開了門。
大鐵門背後的那張臉緩緩的浮現在了我的麵前,那張臉像一股狂風吹開了塵封的記憶。我認出了眼前的人,他是我兒時的玩伴宋辛。據說他後來去探險了,滿世界的跑,好多年沒見了,此時他帶著一股風塵就站在我的麵前。這樣一個突然到訪的老友,讓我多少有些驚喜。
我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他的臉上,和他的目光對視著,“好久不見,瘋子”他給了我一個擁抱用他還是依舊那麼渾厚的聲音說。
“好多年沒見你了,快進來。唉,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看我了?”故友重逢,我很高興,我又從夢境跌回了現實,幸好,早就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