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踹了我一腳?”
上官月聲音很淡,淡得似乎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不下雨,背起野餐盒到郊外踏青,我負責開車。
但了解他的人會趕緊避開,有多遠走多遠絕不靠近三尺以內,凡是火山爆發的直徑範圍內生人回避,否則後果自負。
一向沒什麼表情不代表他這人從不發脾氣,而是他修養好向來淡情,“自己人”可以容許在暴風十裏內距離,隻要不對他的臉出手。
雖然他並非重視容貌之人,可是某位長輩非常“喜愛”他那張臉,三不五時總會電話問候,然後他就得過去讓她捏兩把。
如果他不小心傷了一絲一毫,那麼那位姓綠的姨字輩會開始長篇大道理的說教,而他就會深陷“老人家”的口水中。
即使她看起來像三十出頭的老妖怪。
“上、官、微、笑……”
一個用紙袋蓋頭的美麗身影咻地滑到另一角落,死也不承認是她的傑作,她不過“加工”了一腳絕非領頭著,有樣學樣是人之常情。
而且人要講究公平,左右對稱才合理,一邊腫一邊瘦多難看,她還特地借用孿生兄弟的鞋子來蓋印,以免東窗事發被抓包。
所以她抵死不認,沒人捉得住她的小辮子,誰敢說她是凶手,她隻剩下兩隻眼睛看人。
“月,你的臉怎麼了?”腫得好厲害,頰邊還有一朵小紅花。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的作品。
上官可憐大笑的拍拍他肩膀,朝紙袋妹妹瞧去。
“去問四分院內的女人,她們會給你答案。”他懷疑三女一靈都有份。
“靈”就是他貪玩、好奇心重的精靈愛人。
“呼!這麼團結呀!她們真是太愛護你了。”害他感動地也想在他臉上作文章。
太漂亮了嘛!不趁他陷入昏睡時好好戲弄一番,等他清醒哪有機會。
可惜他回來得太晚了沒能躬逢盛會,大家一起來塗鴉,共創美滿幸福的人生。
“你說什麼?!”他似乎非常遺憾沒趕上瞻仰“遺容”。
“嗬……我是說你越來越美了,有沒有興趣參加人妖選美大賽?”他一定第一名,哈……哈……唔!
天呀!他太……卑鄙……了……
“再笑呀!我很久沒替自已人美容美容了。”最好別讓他再見那兩排白牙齒。
小心眼的家夥。“你要出手前好歹喊一聲,偷襲是小人行為。”
挨上一拳他起碼少吃三頓,因為胃被揍扁了。
冷眸一視,陰沉的怒意浮現。“你認為我這張臉的創意夠嗎?”
想笑又不敢笑的上官可憐隻好憋著。“你的精靈呢?”
“被拐走了。”他說得氣忿不已,好像家裏失竊,竊賊是家賊,防不勝防。
“喔!”他又想笑了。
“喔什麼,你是不是幫凶?”找不到主犯他隻好遷怒。
“冤枉呀!上官大人,我才剛從南極回來,請別誤會我的清白。”還好有南極企鵝為證,他特地帶了幾隻養在上頭,希望它們別太早去投胎。
“可憐哥哥,你的清白不是早就沒了,千萬不要說出來讓人噴飯。”一隻企鵝不知道可以賣多少?
“微笑妹妹,你有沒有發現你靠得太近了。”宰了她會很方便。
紙袋下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抱歉,你認錯人了,我是路人甲。”
“在四分院內還有路人甲,這點倒值得注意。”上官月裝凶的板起臉準備追殺“外人”。
“不,我是路人乙、丙、丁、戊,我會分身。”想逮她,門兒都沒有。
溜得挺快的上官微笑像隻陀螺,一下東一下西的玩得不亦樂乎,差點還撞到正在清除她故意黏上的口香糖的“男傭”。
女人呀!是不能得罪的。
尤其是對錢特別敏感的她。
“啊!別碰我,別捉我,我會乖乖地實現願望,我是好精靈不說謊,我向你保證……”
小小的光點由升降梯入口匆忙飛入,不到三寸高的身長像在躲什麼似東藏西閃,忽高忽低的停在一隻筆筒前大口喘氣。
“誰要捉你?”
一口氣往她頭頂噴去,嚇了一大跳的艾莉絲因此往後一跌,一雙大手倏地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