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xfmxfmxfmxfmxfmx
在她去丟垃圾的同時,楊瑞丹可也沒閑著。除了要將明天使用的食材打理好之外,還得去盤點一下倉庫裏的乾料有沒有欠缺,冰箱裏一些生鮮類食品還需不需要補充之類的事。等做完這些事後,今天的工作才算正式告一個段落。
“瑞丹!”就在他做完盤點工作後,他意外發現店裏居然來了個他最不想見的人。
“維妮,你怎麼來了?唯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照道理說,她應該再過幾天才會到這兒來:因為通常她都是每兩個禮拜才會出現在這個和她格格不入的小鎮,而且每次都和朱唯聖兩人一起盛裝到訪。
“他啊,”周維妮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樣。“他現在忙得很,沒時間跟我到這裏找你。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關門了?”看來,她時間還選得不錯。“是不是生意做不下去,乾脆提早收攤啊?”
他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反正她就是認定他的店賺不了什麼錢,肯定會維持不下去。
“還好,隻是想早點休息而已。”待客之禮還是不可失。“維妮,你要不要暍些飲料?”
“不了,這些有人工色素和糖分的東西可是美容大敵。”為了要將身上衣服穿出最好的質感,對於身材的保養她可是不遺餘力。“給我瓶礦泉水。”她習慣性用命令式口吻,向他要了一瓶礦泉水。
“瑞丹,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你就別硬撐了,到我爸的公司上班吧。”
其實,這幾年她會如此鍥而不舍的跑來這兒遊說,除了不想放棄他之外,也有她實質的考量。
她爸就她這麼一個獨生女,總有一天他所有的資產會轉移到她身上。到那一天,她就是手握公司經營權的最大股東。
或許別人以為她隻是成天像隻花蝴蝶般,穿著漂亮的名牌衣服在公司裏晃來晃去,但其實公司裏的大小事情,她也略知二了
而她立即明白,如果要她一人獨撐大局,實在是過於勉強;而且,很可能因為她生疏而使得她父親辛苦大半輩子的經營權,被其他有野心的股東給奪走。這種事情,是她怎麼樣也不想看見的。
她需要一個可靠、能力強,又可以信任的男人來幫她。
周維妮的身邊從不缺乏追求者,但是她也明白,這些男人十個當中,有五個半是草包;剩下來的四個半,要不是捎想著少奮鬥三十年,要不就是想從她身上撈些好處,全是些不可信任的男人。
放眼望去能符合她條件,而她又欣賞的男人也隻有他一個。雖說周,楊兩家以前是世交,但是她和楊瑞丹的交情並不算特別好。
等到她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時,才知道他已經有個交情頗深的女朋友。不過這種小事,對她來說一點也構不成威脅,她對自己可是有十足的自信。
而正當她信心滿滿的想從別人手中搶回他時,卻又意外發現楊家兩兄妹居然無聲無息的失蹤了。
為了找到楊瑞丹,她可是費了不少工夫才知道他跑到這偏僻的小鄉鎮落腳。
當她看到他居然穿著—件沾滿油汙的圍裙時,她簡直快瘋了———個頂著哈佛大學金融碩士頭銜的男人,居然放棄了大好前程,跑到這個小鄉下來賣麵!這就好比是把愛馬仕的招牌凱莉包,拿給一個穿白襯衫、藍裙子的小女孩當上學用的書包一樣——實在是太浪費了!
他應該是站在社會金字塔的最頂層,做著可以影響上萬人的決策,而不是在鄉下賣著一碗七十塊的牛肉麵!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在硬撐?其實我的生意還不算太壞。”
基本上經濟不景氣,造福的反而是他這種不以高價位走向的小吃店,再說,中國人一向是一個喜歡美食的民族:隻要是真正美味的東西,不論開在任何地方,都會有人願意不辭幹裏,跋山涉水而來。
或許是周維妮的生活環境,讓她以為所謂生意好的餐飲業,就必須是時時刻刻高朋滿座,連片刻都不得閑。
“維妮,趁著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就把話說清楚。”
這話早該在她第三次出現在他店裏時就說了,隻是那時閑雜人等太多——她總是挑在生意特別好的時候出現——他要是真說了,恐怕會傷到她那過於強烈的自尊、心。
雖然她的脾氣驕縱、任性,有時候還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當眾傷了她的自尊心,不給她台階下,隻怕日後會引來更大的事端。
“其實我們兩個根本不適合。”
楊瑞丹不懂為何周維妮會在兩人相識二十餘年之後,才突然對他提起興趣。如果他沒弄錯,她喜歡的應該是能陪她遊山玩水,事事順她、讓她的男人……而他——是完全不符合她的要求。
“我不清楚你找我到你父親公司工作的目的何在;但是,我相信這絕對不隻是純粹想幫助世交的單純心態。”
周維妮見他已經把事情挑明了講,她也不諱言的說:“你說的沒錯!的確沒這麼簡單。你應該知道我爸爸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而他的一切最後都會由我繼承。所以,總有一天,我必須接手我父親的企業集團。”
“這和我這個局外人應該沒關係吧?”
“是沒有關係,但是,我希望有。”
周維妮的回答完全困惑了他。
“我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想將她父親的事業集團交到他手上?!她到底在想什麼。
“很簡單啊——我希望你娶我,幫我穩固我爸的事業;同時除掉那些處心積慮想在我接手集團之後,打算把我推下來的股東。”
“什麼?!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聽完她的話後,他真不知該說她是天真還是現實得過分。那該是十年後的事,她也未雨綢繆得太早了。
“你為什麼不試著開始慢慢接觸你父親的事業,等那一天真的到來,想必你早已駕輕就熟了。”
“我了解我自己。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爸爸也了解這—點,所以對於我們兩人的事,他是樂觀其成。”
周維妮早在十年前就知道,她自己不適合從商;若真要勉強硬撐,到最後恐怕弄到心力交瘁,還不見得有理想的結果。與其如此,她何不找個能力超強的老公,作為她強而有力的後盾?
“你不試怎麼知道自己不成?”
“你以為我沒試過?”周維妮相當誠實的說:“就是因為試過才知道不行;要不然,我現在應該是忙著批公文、視察分公司,而不是到這來遊說你了。”
“維妮,你要知道你所要求的事,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楊瑞丹認為她簡直是強人所難。
“你是指什麼?娶我?還是到我爸的公司上班?”
周維妮是明眼人。上回她和江文靜起衝突時,雖然他是順了她的意;但是她可以感覺出來,他的心還是偏向江文靜。要是他選擇娶她,那麼他勢必得順道接收她父親留下來的事業。
“兩者我都不可能接受。”
如果他想要,依他自己的能力到外頭自組—個公司,照樣能做得有聲有色,根本不必到別人的屋簷不聽他人的使喚做事;再說,事情的關鍵也不在此。
簡單的說,他對於每天生活在龐大壓力下的生活已經感到厭倦,他要為自己找回一種屬於人的生活方式,一種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雖然每個行業有它該受的壓力、該負的責任,但是他寧可這些變數是由他自己決定,而不是順著情勢走。
“維妮,我相信依你的條件,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以及更傑出的管理者,來幫你處理以後你父親交給你的事業。”
“你說的話包含了太多的不確定性。既然我眼前已經有一個能百分之百符合我條件的男人,我為什麼還要去找別人?要是我真這麼做,豈不是更浪費時間!”
舍近求遠的做法,她或許曾經做過,但是這次她不會再這麼傻。
楊瑞丹對她的偏執感到不可思議——她實在是太一廂情願了。看來不給她一個直截了當的答案是不行了。
“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眼前的男人,就隻打算待在這裏賣著一輩子賺下了大錢的麵,並決定娶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人!這樣你就知道,要是你再繼續堅持下去,隻是在浪費你為時不多的寶貴時間。”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兩個禮拜前,給我下馬威的那個女人?”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從那天在這兒和她打過照麵後,周維妮回台北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將她的生乎調查得一清二楚。從小到大沒人敢打她,而江文靜做了。
“就是她。”楊瑞丹不打算否認——反正,他想娶的就是她。
“喔——即使她心裏愛的,是另一個叫楊瑞丹的男人也無所帚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知道文靜的前任未婚夫也叫楊瑞丹?“你調查她?”
“當然啦!對於我的情敵,我當然要先了解一下她的匠細,才能定出對我有利的作戰計畫。”
“你不覺得這麼做是侵犯了她的隱私?!”
對於她的做法,他怎麼樣也無法苟同,再說,有關文靜的任何事,他都希望是由她親口說,而不是由別人的口中知道。
“隱私?”周維妮笑了笑。“她到玉井鎮來,她身邊朋友沒半個知道,可以說是突然消失;而她的朋友、同事,甚至是親戚,都認為她是為了怕觸景傷情,所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療傷。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在婚前被自個兒的未婚夫拋棄;更絕的是,這個未婚夫拋棄她的原因,居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一個連男人都鬥不過的女人……哎!真是可恥啊。”
“我想,這個和文靜本身並沒有任何關係!”楊瑞丹聽到她這麼貶低江文靜,立刻挺身為她說話。“可恥的是那個臨陣脫逃的男人!”
設身處地的為她想,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那天當她知道他名字也叫楊瑞丹時,那股氣憤難平的模樣。
“他明知道自己愛的是男人,卻又要文靜嫁給他;更可惡的是,居然在婚禮前一刻逃婚,這教文靜情何以堪!”
“那一定是她的魅力不夠,才會讓她的未婚夫和個男人跑了!”
在周維妮的觀念裏,她根本無法接受一個男人會愛另一個男人勝過女人的事——在她的世界裏,這種事是根本不存在。
“好吧。”楊瑞丹發現和她多說無益。“就算她的魅力不夠也無所謂。我倒感謝她對那個男人的影響力還不到家;因為要不是那個男人逃婚,我也不會認識文靜,要不是那個男人,我也不可能發現我迫切想要和一個我隻認識一個月的女人結婚。”
總而言之,不管周維妮再怎麼說,他就是非她莫娶。
“不管她現在心裏有沒有我,甚至她心裏有另—個男人的影子在;隻要她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相信我絕對比上一個男人更愛她、更珍惜她!”
周維妮和楊瑞丹沒有發現,當他們兩人為了江文靜的事,—來—往的同時,門口早站了一男一女,專注的聆聽兩人的對話。
“恭喜了!你很幸運找到個好男人。”
女人深情的看著正激動為她辯護的男人,抬起頭來對身旁的男人說:“謝謝,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