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天臉上已不複見笑容,目光如電。「南宮家的確可以達成各位任何心願,不過,也得要各位有些真實本領才行。」
眾人聞言,臉上一紅,無不低下頭去。
他們都認得剛才那三名大漢,知道他們分別是泰拳、空手道和擒拿技中一等一的好手,這三個人既然不行,自己也是半斤八兩,也就用不著丟臉獻醜了。
南宮天睥睨眾人,清秀的臉龐揚起一抹得意嘲諷的笑容;原來自己不需要倚仗南宮家半點勢力,照樣是人上之人、人中龍鳳。
「何易笙本事不大,不過,仍舊想試試南宮少爺的拳頭。」坐在角落的疤西男子忽然站了起來,看著南宮天,定定地說。「少爺是人上人,說出來的話想必是不會反悔的。」
南宮天聞言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何易笙緩緩地走到南宮天麵前,麵無表情地說:「我有件麻煩事,所以我贏了少爺之後,希望南宮家能夠依約幫忙出麵解決。」
南宮天臉色一變,冷冷地說:「你就這麽有把握?」
何易笙依舊麵無表情。「麵對一流高手,我是沒多少把握;但是麵對花拳繡腿,我的確有些信心。」
南宮天臉色更難看了。「何師父既然這麽說,為什麽還不動手?」
「既然是花拳繡腿,平手相搏,我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何易笙冷漠的臉上忽然揚起一絲笑意。「這坦樣好了,我讓你三招……」
「狂妄!」南宮天大怒,身形一動,雙掌勢挾風雷,直奔何易笙而來。
何易笙身形一錯,堪堪避過險招;掌風拳影間,兩條人影倏忽來去,其勢若風,看得眾人眼花撩亂、目不暇給;忽然間,一切動作歸於靜止南宮天看著何易笙,冷笑一聲。「你輸了。」
「既然是花拳繡腿,胸口挨了一掌,就和搔癢沒兩樣,怎能算輸?」何易笙神色不變,拭去唇邊流下的鮮血,淡淡地說。「倒是南宮少爺,你看看我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南宮天一楞,看了眼何易笙手中拿著的東西,臉色忽然化為慘白;他默然許久,長歎一聲。「我輸了,你贏了。」
「光明磊落,南宮少爺果然是人中龍鳳。」何易笙眼中露出讚賞之色。
南宮天苦笑道:「你能無聲無息地拿走我懷中的玉珮,要贏我可說是再容易不過,我想不認輸也不行。」
「要不是剛才的言語相激,讓南宮少爺動了肝火,我可就隻有挨揍的分,怎麽也別想從少爺身上偷到這塊玉珮了。」何易笙搖了搖頭,強忍住胸中幾欲嘔出的鮮血,拱手說。「少爺武藝超絕,我是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南宮天這才恍然大悟,苦笑搖頭。「鬥智鬥力,我都比不上何師父,何師父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地方,盡管吩咐吧!」
「多謝南宮少爺成全!」何易笙麵露喜色,緩緩地說。「我少年時誤入歧途,加入台灣龍湖幫成為他們的殺手;我、我累了怕了,不想再過這種腥風血雨的日子。」
「金盆洗手,的確是難得很。」南宮天懂了,卻又難免疑惑。「可是,憑何師父這樣的身手,若是要走,隻怕沒人有本事留得住你。」
「是沒有。」何易笙笑了笑,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溫柔神色。「可是我身邊還有一個女兒,她、她今年已經八歲了,我不想讓她再跟著我躲躲藏藏,一輩子見不得太陽。」
「我明白了。」南宮天點了點頭,臉上忽然流露出自豪之色,一字一句地說:「龍湖幫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
何易笙大喜,他知道南宮家財雄勢大,黑白兩道沒人敢招惹他們,有他這句話,簡直比皇帝老子的聖旨還好用。「多謝,今後南宮少爺有任何差遣,我……」
「別說了,這是你應得的。」南宮天看著他,眼中露出欽佩之意。「你是個男子漢,挨了我一掌,居然還能撐到現在。」
「果、果然還是被南宮少爺看出來了。」何易笙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他勉強站立,將手中玉珮奉到南宮天麵前。「少爺的玉珮還沒交還給少爺……」
「送給你的女兒當禮物吧!離手之物我從來不會再拿回來。」南宮天擺了擺手,吩咐左右仆人。「將何師父扶到上房休息,吩咐醫生好好診治。」
幾位仆人領命,扶了何易笙離去。
陳繼儒看著他的背影,臉現憂色,低聲說:「少爺,『擎天玉珮』是南宮家代代相傳之物,怎、怎麽可以隨手送人?」
「別說了!」南宮天搖了搖頭,略一沈吟,緩緩地說:「我先前把話說得滿了,這個何易笙大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他隻要求這樣一件小事,我送他女兒一件小玩意兒也不為過。」
「小玩意兒?」陳繼儒長歎一聲,就再也不說話了沒想到少爺未來的老婆,就這麽糊裏糊塗地給決定了?
唉!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