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管得著嗎?」
紅著臉的南宮天,心裏卻是不住想著,自己被個小女娃丟到海裏喂鯊魚的丟臉事,絕對不能讓這個「廣播電台」知道,否則肯定會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野猴子沒見識!遊泳可以讓全身的肌肉都活動開來,是最好的運動之一,你懂不懂啊?」
「我是既不懂、也不想管啦!不過……」南宮星星頓了頓,強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哥哥的興致也未免太好了吧!?我們在這裏從傍晚等到現在,哥哥居然足足遊了快七個鍾頭耶!」
「你怎麽會從傍晚就來這裏等了?」
「自然是有人告訴我嘍!」南宮星星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說。「對了,陳叔,那個頭上綁著兩個辮子,長得『好可愛好可愛』的小女孩叫什麽名字啊?」
陳繼儒就站在南宮星星身後,聽到問話,忙站出來,必恭必敬地說:「回小姐的話,她叫何豆豆。」
「原來是那個死丫頭告訴你們的!」南宮天臉色鐵青,沒好氣地說。「你們既然知道我被死丫頭推到海裏,為什麽不趕快派人來接我?」
「推到海裏?」南宮星星張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可是,哥哥剛才不是說自己在遊泳健身嗎?」
南宮天臉上陣青陣白,冷哼了一聲,轉頭問陳繼儒。「死丫頭究竟跟你們說了什麽?」
陳繼儒想笑又不敢笑,僵著臉說:「回少爺的話,何豆豆小姐隻說少爺在海裏遊泳,其他、其他什麽也沒說。」
「我就知道其中必有古怪,哥又不是發神經,怎麽會在海裏泡那麽久?」南宮星星吃吃地笑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說。「我要去跟媽媽說,說哥哥好沒用,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推到海裏!」
「你、你敢!」南宮天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說。「你這隻野猴子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把你丟到海……喂!你是沒聽見是不是?還跑!」
「我為什麽不敢?有本事你追過來啊!」南宮星星邊跑邊說,一溜煙已不見人影。
南宮天邁步欲追,無奈疲累的雙腳不聽使喚,腿一軟,馬上就跌了個狗吃屎。
「少爺沒事吧?」陳繼儒連忙上前扶起,勸說。「小姐是跟少爺鬧著玩的,少爺怎麽當真了呢?少爺在海裏泡、不是不是,是遊了這麽久,應該多休息休息才是。」
「休息?我現在馬上就要去宰了那顆臭豆子!」南宮天勉強站了起來,鐵青著臉問:「何豆豆呢?她現在人在哪裏?」
「何小姐和何易笙都回台灣了。」
「回台灣了?」南宮天一聽,不禁怒火中燒,勉強按捺住怒氣,冷冷地說:「不通知我這個主人一聲,是誰準他們回去了?」
陳繼儒知道他動了肝火,心中一驚,連忙答道:「是少夫人。」
「放屁!我又還沒結婚,哪來的少夫人?」南宮天的臉色更難看了。
「就是何豆豆小姐啊!少爺既然把『擎天玉珮』送給何小姐,何小姐自然就是未來的少夫人,少夫人要走,我又怎麽敢留人?」
「放屁放屁!為什麽我把『擎天玉珮』送她,我就非要娶那顆臭豆子不可?」
南宮天快氣瘋了,大聲說。「你、你居然敢胡說八道!我非把你丟到海裏喂鯊魚不可!」
「少爺自己答應的事,怎麽反而怪起陳叔來了?」陳繼儒也生氣了,神情冷淡地說。「這是南宮家曆年來的規矩,我在早上的『家族史』課堂上不是有提到?當時少爺還頻頻點頭呢!」
「我……我頻頻點頭?」南宮天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想起自已昨天看武俠小說看太晚,以至於今天早上那堂課幾乎都在打瞌睡,難道……「就、就算這樣,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拖到今天才說?」
「因為今天是少爺十五歲生日啊!」
「這和我十五歲生日又有什麽關係?」
「按照南宮家的規矩,不論男女,滿十五歲就算是成人了,也就可以自己決定未來的婚配對象了。」他看著南宮天,忽然流露出惋惜同情之色。「今晚的生日Party,老爺和夫人招待了世界各國的名門淑媛、傾城佳麗參加,就是希望給少爺一個驚喜,讓少爺從中選擇自己的對象。不過沒想到少爺這麽迫不及待,已經先看上了何小姐……」
「我、我迫不及待、看上那顆臭豆子?」南宮天忽然一把揪起陳繼儒的衣領,氣急敗壞地說:「你那時候為什麽不阻止我把玉珮送出去?」
「我阻止過了啊!」陳繼儒聳了聳肩,無奈地說。「不過少爺是一言九鼎的男子漢,我多說無益,隻好不說了。」
「難不成我真要娶那顆臭豆子?」南宮天鬆開手,整個人差點沒暈倒,鐵青著臉說。「陳叔,按照咱們『南宮家的規矩』,我、我是不是一定非娶那個死丫頭不可?」
「這也不一定啦……」
「既然有辦法,你怎麽不快說?」南宮天彷怫溺水之人攀到浮木,眼睛都亮了起來。
陳繼儒看了他一眼,咳了一聲,這才緩緩地說:「隻要少爺在二十五歲之前,想辦法把玉珮給『弄』回來就行了。」
「為什麽要在二十五歲之前?」
「因為,按照南宮家的規矩,男子最遲要在二十五歲以前決定結婚對象。」陳維儒頓了頓,才接著說:「不過在取回玉珮之前,老爺夫人若已經先向持有玉珮的何家提親,那少爺就非娶何小姐不可了。」
「爸媽難不成已經知道我將玉珮給了別人?」南宮天心中一驚。
「還不知道。」陳繼儒搖了搖頭,卻又不忘補上一句。「不過老爺夫人問起,我自然是實話實說。」
「你……」南宮天氣得要破口大罵,轉念一想,放緩了口氣問:「陳叔是台灣人吧?」
「沒錯,不過我從十五歲起就跟著老爺夫人,已經有好久沒回去了。」
「我想去台灣一趟,可能會待上一陣子,陳叔有沒有意思一道去啊?」南宮天眨了眨眼睛,臉上似笑非笑。
陳繼儒一楞,也眨了眨眼睛,笑說:「少爺要帶我去,我自然是願意的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少爺不先見過老爺夫人?」
「不用了。」南宮天瞥了陳繼儒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麽『老實』,我可不敢讓你和爸媽見麵。」
「陳叔這可聽不懂少爺的話了。」陳繼儒一笑,裝起傻來。「對了,何易笙留了封信給少爺,少爺有沒有興趣看看?」
「廢話!你怎麽現在才說?」南宮天接過信封,抽出信紙,隻見信上頭寫著:
南宮少爺你好:
我女兒太淘氣了,得罪了少爺,我在這裏代替女兒向少爺說聲對不起,希望南宮少爺大人大量,不要介意才好。不過,我們父女沒臉再見少爺,所以先行離去;不告而別,希望少爺不要放在心上。另,少爺是一諾千金的男子漢,少爺答應代何某解決與台灣龍湖幫之恩怨,想必不會食言才是。
何易笙
「這何易笙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南宮天言出必踐,自然是說到做到!」南宮天看完信,氣得全身發抖,將信用力揉成一團,繼而長歎一聲,喃喃自語。「想不到何易笙居然以為我會找他女兒算帳,所以帶著女兒先行離去,躲了起來。唉!這下子恐怕得花上好一番工夫,才能在台灣找到這顆小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