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柳湘君被她嚇了一跳,心驚膽戰地說:「難不成你真的看到木乃伊了?」
何豆豆指著前方公寓頂樓,呆呆地說:「比、比看到木乃伊還恐怖,你看,我們住的鐵皮屋居然不見了?」
柳湘君抬頭一看,也叫了起來。「不見了,真的不見了,這、這該不會是大衛考伯菲在變魔術吧?」
何豆豆和柳湘君相視一眼,都住公寓方向衝了過去。
「你們回來了啊?」南宮天滿臉笑意,站在門口迎接。
「你在這裏做什麽?」何豆豆瞪直了眼。
「我們打算從今天開始,就搬來這裏住了。」南宮星星從哥哥身後探出腦袋,掩嘴而笑。「我哥哥最近賺了一些錢,想買個蝸牛殼,就把這裏買下來了。」
「你們把這裏買下來了?」何豆豆差點說不出話來,忽然想起一件事,瞪著南宮天,狐疑地問:「你不是在天母有棟大宅子嗎?難道……」
「那棟房子是親戚的啦!哥哥隻是暫時住在那裏,幫他們看家。」南宮星星搶著說,還不忘補上一句。「不過『雪麗』是我哥哥養的,所以它也跟著搬家了。」
「『雪麗』也來了?」柳湘君拉了拉何豆豆的袖子,小小聲地問:「豆豆,這是怎麽回事啊?」
「他就是『雪麗』的主人,也就是挨了你一花盆的那個『小偷』。」何豆豆偷偷指了指南宮天,同樣小小聲地說:「不過我已經請他吃飯賠罪,他不會跟我們計較啦!」
說話聲音雖小,南宮天還是聽到了。他搖了搖頭,苦笑說:「豆豆說的沒錯,她請我吃了一頓『豐盛大餐』,我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哩!」
何豆豆看了眼那棟四層公寓,好奇地問:「這棟房子應該很貴吧?你怎麽有那麽多的錢……」
「再加上銀行貸款就夠了。」南宮星星又搶著說話了。「而且房東簽『地下樂透』欠了好多錢,需要現金周轉,所以就便宜賣給我哥了。」
「房東有玩樂透啊?我怎麽不知道?」何豆豆和柳湘君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問道。
事實上這棟房子是南宮天花了比市價高出一倍的價錢,才從前任屋主手中買下。他瞪了妹妹一眼,咳了一聲,勉強說:「這種丟臉的事情,他怎麽會讓你們知道?我也是在買房子的過程中,才隱隱約約聽房東說起的。」
「就是說嘛!哥哥說的一點都沒錯。」南宮星星搗著嘴偷笑。
「啊!」何豆豆和柳湘君同時想起一件事。「我們住的鐵皮屋不見了,是不是你折的?」
南宮天淡淡地說:「那是違建,早就該拆了。」
「你、你……」何豆豆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用不著擔心住的地方。」南宮天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你在外頭租房子,總該知道什麽是『買賣不破租賃原則』吧?」
「不知道!」何豆豆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地說:「這麽晚了,你教我們上哪找房子?你、你這個大混球!」
南宮天挨罵,卻一點也不介意,仍是一派輕鬆地說:「所謂的『買賣不破租賃原則』,就是你和前任房東之間的租賃關係,在房屋易主之後,這個租賃契約對於新的屋主仍然具有拘束力。」
「所以……」
「所以我是你們的新房東了。」南宮天眨了眨眼睛,促狹地說。
「新房東?」何豆豆一楞,又叫了起來。「那有個屁用啊!你把我們的鐵皮屋拆了,你叫我們在屋頂吹風過夜啊?」
「天氣這麽熱,露天而眠也不錯……」南宮天見何豆豆眼中泛起殺氣,不敢再開玩笑,打了個哈哈,正經八百地說:「不過我怕你們告我違約,所以隻好在三樓幫你們準備了兩個房間。」
「真的?」何豆豆大喜,拉著柳湘君的手就往樓梯方向衝。
南宮星星看著樓梯方向,忽然冒出一句話。「你真的好像大白癡。」
「我本來就是個白癡。」南宮天歎了一口氣。
「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麽不跟她說實話?」
「我怕,我怕她生氣。」南宮天往樓梯方向走去,淡淡地說。「撒了一個謊,為了圓這個謊,最後就沒完沒了了。」
「不隻這個原因吧?」南宮星星跟著他上樓,輕歎一聲。
南宮天默然。
「我本來以為你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
「在愛情麵前,每個人都是脆弱的。」南宮天澀然一笑,停在三樓樓梯口,緩緩地說。「拜金的女人我看太多了,我不希望她也是因為錢才愛上我。」
「那已經不是真正的愛情了。」南宮星星嘲諷一笑,淡淡地說。「不過,我知道豆豆不會是那種人……」
「哪種人啊?」何豆豆拉著南宮星星的手就往臥室衝,一臉興奮地說:「房間的彈簧床躺起來好舒服喔!我和君君在裏頭打枕頭仗,你也來湊一腳吧!我們來個三國大混仗……」
何豆豆話還沒說完,一個枕頭已經朝她飛來。「臭君君,你居然敢偷襲我?」
「哈哈哈!得分!人家是天才射手,命中率百分之百。」柳湘君得意洋洋地說。「我贏了,這個禮拜的衣服你都要洗喔!」
「亂講!剛才那個不算。」何豆豆跳到床上,用棉被一把抱住柳湘君,大聲說:「現在是肉搏戰,你已經被我製伏了,但還不連連投降?」
「你耍賴啦!什麽時候變肉搏戰的?」柳湘君掙紮著要爬起,無奈被豆豆用棉被包得像顆肉粽,怎麽也動不了。
「兵不厭詐,我名偵探豆豆是以智取……」何豆豆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跳下床來,跑到門口,對著站在門邊的南宮天說:「對了,我還沒問你房租是多少呢?」
柳湘君也從棉被探出頭來,眨著大眼睛說:「一定很貴吧?這房間裝潢得這麽棒,我們肯定租不起啦!」
「你們和前任房東的租約是簽多久啊?」南宮天忽然問了一句。
「一年啊!你問這個做什麽?」何豆豆一頭霧水。
「那麽在租約有效期間,我也必須受到同樣的約束。」南宮天聳了聳肩,裝模作樣地說:「我雖然是千百個不願意,不過,我也隻能向你們收取相同的租金。」
「那不就隻要五千塊?」何豆豆大喜,立刻抱著柳湘君慶祝。
南宮星星看著她們,笑咪咪地說:「對了,我也是住在這層樓的另一個房間,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就是樓友了。」
「太棒了!那我們『推理研究社』的成員不就全都到齊了?」何豆豆笑得合不攏嘴,和南宮星星擊掌歡呼。
「喂!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南宮天見她們三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自已完全變成隱形人,心裏老大不是滋味。
何一呈且從棉被鑽出來,好奇地問:「什麽事啊?」
「這層樓隻住你們三個,東西擺著不用也是可惜,所以電視、電腦、音響、浴室、廚房,所有的東西你們都可以隨意使用……喂!你有沒有在聽啊?」南宮天見何豆豆又鑽進棉被裏和她們嘻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歎了口氣,隻得摸摸鼻子自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