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上前把陶罐的蓋子拿開了,隻見陶罐內壁潔白如雪,而且,而且居然塞著一個穿西裝的死人,身上的肉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了,黏糊糊、血淋淋,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他太他媽的詭異了。
“青膏泥、陶罐、鳥崇拜這些都說明了這是個楚墓。”語琳摸了摸陶罐,發現盡管時隔千年,但它依然完好如新,“但……這裏麵的死人……”
這時候,神女指著一個大銅燈下麵說:“大家過來看看,這裏怎麼還有支現代人用的水彩筆呀!”
眾人俯下頭,果然看見了一隻現代人用的水彩筆。
“還有這個陶罐的壁上,有一行水彩筆寫的字呢。”木離稚嫩的童音又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了陶罐裏。
隻見陶罐那潔白的內壁上,赫然寫著一段文字——
我是一個靠打劫過往船隻為生的江盜,陶罐裏的古人屍骨被我扔了,現在裝的是,華夏會的老大黃飛。
說起黃飛,江湖人老一輩的人都知道,但誰也不知道,他最後被他的朋友任成殺死,並拋屍江中,但這一幕不偏不巧被我看到。
但我不敢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怕得罪任成,隻好把黃飛埋在一個自己無意中發現的古代沉船墓裏麵。
現在,我在地上寫下了這些字,是因為我希望有一天,真相能大白於天下!
韓逍、薛野、語琳、神女,甚至是木離都感慨萬千,真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在權利麵前,友情廉價得不值一文。
“朋友是用來出賣的——這句話誰說的?”韓逍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拓跋紀,喃喃道:“也不知道阿紀他現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群拿著砍刀的人遊進了這個船艙裏,因為水裏無法用槍。
頭盔之下,為首的那個人似乎……似乎帶著一頭金發。
韓逍等人也都拔出了隨身攜帶的軍刀,等雙方的距離拉近後,韓逍徹底徹底無語了。
斜飛的眉,大大的眼睛,筆挺的鼻子,瓜子臉,那俊美的容顏……
真地是拓跋紀啊!
但很顯然,這一次,拓跋紀是來者不善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韓逍還是有些猶豫,有些迷茫,但就在他猶豫迷茫的時候,拓跋紀已經遊過來,還狠狠地往他身上砍了一刀!
最後那一刻,韓逍是躲了,但他已經躲得太晚……潛水衣被砍破了,皮肉被砍開了,鮮紅色的血液在水中彌漫,淒豔奪目。
語琳一看不對,馬上緊握軍刀向拓跋紀刺過去,但旁邊鍾略也已經遊了過來,並狠狠地一腳把她踹開。
得勢不饒人,鍾略見語琳倒翻了一個跟頭,往船地板沉去,就舉著一把六十多厘米的美軍開山刀遊過來,想一刀結果了她。
“嘩!”一聲脆響,原來,薛野右手握軍刀,左手把裝有他哥哥屍體的陶罐舉起來,迎著鍾略的開山刀推過去。
伴隨著紛紛揚揚的破片,鍾略哥哥的屍體也毫無懸念掉落下去。
鍾略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他哥哥的屍體,不由愣了一下,也就在這一瞬間,小小的木離遊上來,一匕首捅在了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