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跟他說:“算啦,這事兒都過去了,就別再瞎尋思了,誰讓咱倆命苦呢,現在還是想想剩下的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咋找那個缺大德的女鬼才是正事啊。”
一提那女鬼,老五便又拿出了一副苦瓜臉,畢竟我和他的小命現在還在那個色鬼無常的手裏掐著呢。
想到這裏,我倆就又犯起愁來。
老五因為要照顧我,所以又和林叔請了幾天假,估計這個月是開不了多少錢了,我挺過意不去的,聽他說,他已經幫我跟文叔撒了一個謊。對文叔說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結果又遇到一幫劫道的,揍了我一頓後還把我的腿給紮了。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這謊言未免也太沒品位了吧,沒到三個月的時間裏被劫了兩回,文叔能信麼?
沒想到文叔還真信了,我醒的那天下午,他就來看我,說我倒黴,竟然這麼短的時間裏讓人弄了兩回。
末了還說了一句:“哈爾濱的治安有這麼差麼,可能是快過年了吧。”
文叔跟我說,好好養病,這月不扣你工資,都不容易。
我心想這老頭還挺講究的,現在這樣的老板還真不好找了,挺讓我感動的,雖然他的鎮店之寶銅錢劍被我倆給弄壞了的事兒,沒敢跟他說。
那天晚上,我讓老五先回去了,然後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說到底現在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睜開眼睛也是黑,閉上眼睛也是黑。
算了,就當成一個夢吧。
這種環境下,就特別容易感慨人生,現在都十二月末了,步入社會也快半年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下場,住了兩回院,弄了一身傷。我記得剛到福澤堂上班兒那會兒,我騙我老爹說我是在一家外企工作的,這次回家我要怎麼解釋啊,在哪個外企工作能弄的一身傷?美國駐哈爾濱拳擊俱樂部嗎?
唉,鬱悶,索性不想了,那些鬧心的事兒都讓他去滾一邊兒去吧。大學的經曆告訴我,如果一個勁兒的把自己往死胡同裏逼,真的會變態的。
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板兒吧,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別問這一步有多遠。
好吃好喝的養了快一個月,我終於又複活了,雖然錢沒少花,還是鮑龍和他媳婦兒給我湊的呢,看來我欠了他們一份情,唉。
看來我真得加強自己的實力了,不能每次和鬼幹架都住院啊,就是我身體受得了,我的錢包也受不了啊!他大爺的住院費,真是太貴了。像我這樣的窮人都快看不起病了。
而且那些大夫簡直都是黑心人,有一天晚上我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大夫正在走廊裏對一個女患者問寒問暖,最後居然還看起了手相。而像我這樣的大小夥子,他們往往就是按程序來走個過場後就拉倒。夠禽獸的。
好在哥們兒我終於康複了,又能跑又能跳的,整理了一下我那疲憊的心情後,便又開始上班了,上班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重新竄好了的銅錢劍放回了原位,好在我感覺那銅錢劍貌似還有威力。
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還是安安分分的上班吧,至少也要把回家買年貨的錢給掙出來啊,要知道現在的我可不比上學的時候了,基本上已經自立了,這過年回家要是不買點兒啥回去,我這老臉來往哪兒擱?
至於那個逃跑女鬼,還是一直沒有頭緒,仿佛快過年了,哈爾濱似乎安靜了許多,來福澤堂的客人們都是一些想圖個好兆頭請文叔寫符的,還有就是那些疑神疑鬼的。我發現我竟然圓滑了很多,竟然能很自然的配合文叔了,文叔見我表現很好,也就對我拍胸脯說,好好幹,等放年假的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