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極不穩,摩訶南傾……”心不在焉的薛楚吟正百無聊賴地回味著這幾個字。對他來說,魔道複生,天下浩劫仿佛都不再新鮮,因為類似的話他已從老爹口中零星聽到一點,而如今他卻本能地覺得“摩訶南傾”這四個字大有深意,是以雖已離開那座小鎮,竟還忍不住仔細琢磨。
“五少爺,再有半裏路就到流波鎮,擎天山莊在南冥的第一處分舵了。”
“嗯。”薛楚吟應了一聲,忽的又歎道,“唉,到了分舵,該從何處下手啊?我現在倒希望那什麼紅菱、鬼夜那一群人能主動來找我了。”
“老秦,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唉,你說說這燁煜穀究竟是怎麼回事?本門在南冥境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燁煜穀竟然對此不聞不問,是他心虛了?還是穀內有大事發生,自顧不暇?”
秦懷遠不說話,沒有把握的話他不喜歡妄加定論。
“四極不穩,摩訶南傾……四極不穩,摩訶南傾……難道,燁煜穀與此事真的脫不了幹係?”
薛楚吟的思路被懷內的擎天劍打斷。他低頭一看,隻見擎天劍極不安分地顫動著,劍身青芒隱隱閃動,似乎就要離鞘而出。
秦懷遠心生感應,右手凝神握住了追風斬刀柄,雙眼如豹子般四周環顧。
薛楚吟道:“怎麼了?”
秦懷遠搖了搖頭,隻因他此刻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擎天劍乃世間神兵,對靈氣天生就有一種奇妙的感應之力,適才微微躁動,此刻卻又安靜沉寂了下去,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薛楚吟凝視著寶劍,苦笑道:“看起來咱們又被厲害的對手盯上了。算了,反正無論高低,本少爺通通不是對手,管他來者何人?總之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至於擋不擋得了,哈哈,那可就難說嘍!老秦,我們這就去流波鎮!”
原以為流波鎮是一個繁華而溫馨的小鎮,但當薛楚吟剛踏入這小鎮時,他對其的美好印象便通通消失不見了。
隻因當他進入小鎮的那一刻起,舉目所見,全是一派荒涼破敗。空蕩蕩的街道,靜的沒有一點聲息,枯黃的落葉,散亂的竹簍,肮髒的街道,還有破敗不堪的房屋,整個小鎮上看不到半個人影,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感受不到一絲生氣!
沒有生氣的小鎮,隻剩下了呼呼不絕於耳的風聲,聽起來就像是哀哀的低訴聲。
薛楚吟提聲叫道:“有人嗎?有人嗎?”
回聲陣陣,覆蓋住了薛楚吟原本的聲音,然而沒有人回答,薛楚吟和秦懷遠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和恐懼。
整個小鎮靜地詭異,靜地令人生寒。
薛楚吟道:“老秦,你確定這個流波鎮?”
秦懷遠點了點頭。
薛楚吟又道:“這小鎮別說活人了,也個死人也看不到。你當初是從這裏回莊的?”
“是。那夜山莊分舵被洗時,屬下正好就在附近,送信的弟子傳達了其他十八處分舵的情況之後就在此處咽氣,屬下本想通過信鴿及煙火傳遞消息。誰知,誰知那一夜,山莊在南冥訓練的所有傳遞消息的信鴿全都死了,更奇怪的是,那一晚連煙火信號都送不出去,現在看來定是有人設下了結界,所以屬下別無他法,隻得騎馬奔行,將消息帶回擎天山莊。但當時走的匆忙,並沒能仔細尋訪分舵情況。但屬下走的時候,流波鎮一定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