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吟聞言一驚,隻見遠處緩緩走來一位麵如冠玉的男子,年紀約莫三十上下。
薛楚吟一見之下大喜,連忙奔了過去,來人正是薛家二少爺薛楚雲。薛楚吟此番單獨出門,也算得上曆經艱險,此時乍見親人,自是欣喜不已,忙一把抱住了二哥,高聲連叫。
薛楚雲卻輕輕推開了自己的五弟,微笑道:“你沒事就好。”
“二哥,你為何放了他們?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嗎?”
薛二點了點頭,道:“大哥已到流波鎮,正要暗中查探此事。”薛楚吟大喜道:“大哥,大哥也來了,太好了!對了,二哥,你一個人來的?老秦呢?二嫂呢?”
薛二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微怒道:“胡說八道,沒事問你二嫂做什麼?”
“二哥最愛擺架子,更愛做正人君子,脾氣一上來竟比老爹還大。”薛楚吟心中這麼想著,想起錦瑟還在,便想替二人引見。哪知回頭去望,哪裏還有錦瑟的身影?
薛楚吟念及自己在鬼域與佳人生死與共的情形,回想起來,隻覺十分甜蜜,此時錦瑟不告而別,心中更感惆悵不已,怔怔地發著愣。
薛二沉聲道:“五弟,你在想什麼?是剛才那位姑娘嗎?”
薛楚吟一驚,隨即臉色微紅,強笑道:“她一定是不好意思見二哥你,所以才走開的。”
“那位姑娘的眼光不差,竟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頓了頓,又道,“魔君,他還在鬼域嗎?”
薛楚吟見二哥忽然十分鄭重,茫然搖了搖頭道:“沒看到什麼魔君,那鬼地方隻有一條大蟒蛇和無數的陰靈,對了,還有一個天罡北鬥結,正是這個陣法送我們出來的。”
“天罡北鬥結?這,這是魔君所創的啊?”
薛楚吟應道:“嗯嗯,是的。隻是我看來這陣法也沒什麼神奇之處,真不懂當初是怎麼把正道之士給困住的。”
薛二不說話了,卻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薛楚吟,慢慢地道:“五弟,你的法力竟然大進了。不但能將擎天劍發揮出這麼大的威力,還,還能接得下我的一指之力。”薛楚吟心中得意,便將鬼域中的經曆一一說了出來。
薛二聽得唏噓不已,顯然他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無所事事的五弟竟然會有如此多的奇遇。他點了點頭,讚道:“這造化固然與運氣有關,但五弟你若不存救人之心,恐怕也沒有這個機會進入鬼域,更不能因禍得福了。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唉,二哥,你講話越來越像老爹了啊。二嫂不嫌你煩嗎?”薛楚吟沒好氣地說道。
薛二冷哼一聲:“才誇你兩句便得寸進尺,好沒規矩!”薛楚吟吐了吐舌頭,薛二又道:“這奪魄珠邪氣如此之重,我擔心你的青亂訣壓製不住他。”說著伸出手來又替薛楚吟把起了脈。
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薛楚吟已被兩個人把脈問診了,好似他成了陷入膏肓的病人一般。
過了片刻,薛二才鬆開手,卻是麵有憂色。薛楚吟笑道:“二哥,你這樣子,我會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
薛二哼道:“又亂說話。你的脈象十分正常,非但沒有邪魔入侵之勢,反而還氣血充沛。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非要你弟弟痛苦不堪,脈象混亂才不奇怪嗎?”
薛二搖了搖頭,道:“這奪魄珠與青亂訣兩股勢力在你體內交戰,他們原本互不相融,在你體內交戰一番後卻似乎融為了一體,不但對你無害,還令你法力大增,修為遠勝從前。這表麵上看起來確實是好事,隻是這奪魄珠攝取了無數人的精血,已是具有魔性,哪能這麼輕易就消除啊?我實在是擔心以後會有不測!”
“什麼不測?”薛楚吟驚道。
薛二卻仍是搖頭,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等這事了解,咱們回莊,請父親幫你看看吧。五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最好是加緊修煉青亂訣,希望能克製住這奪魄珠吧。”
薛楚吟聽他的口氣,似乎就在離開,忙道:“二哥,你要走嗎?”
“不走,還陪你去遊山玩水嗎?”薛二反問道,頓了頓,又說,“本來我是留在這鬼域找尋重開天陣之法的,現下你既已平安無事,我這就要去接應大哥了。你還是按父親原來的吩咐,繼續前往燁煜幽穀,麵見穀主風如畫。”
薛楚吟長歎口氣:“唉,你們一個個還是要把我往死路上推啊。也罷,去就去。誰讓我也是擎天山莊弟子呢。”
薛二微笑道:“此刻你功力大進,尋常之人可傷不了你。不過仍需萬事小心,盡心完成父親交代下來的任務吧。”
薛楚吟極不情願地答應,薛二又嘮嘮叨叨地仔細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又隻剩下了薛楚吟孤身一人,他將要前往燁煜幽穀,完成他離開擎天山莊時老爹交代下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