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的六歲生日,風平浪靜地過去了。明人總算鬆了口氣。

過了三個月,測試靈根的日子終於等來了。

“釋狗蛋!釋狗蛋!你快點!”門外有個男生在咋咋呼呼,明人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頭發,覺得有點頭疼。門外的那個男生叫做李二,因為他在家裏排行老二。他真的很想吐槽,鄉村這種“起賤名,好養活”的概念……

狗蛋什麼的,太可怕了!!

其實他現在也不叫釋狗蛋了,他強烈的提出了抗議,他的父母糾結了許久,結合了他的意見,改成了釋明。但是大家都說改不過來,非要叫他釋狗蛋。明人將這個名字……視為畢生恥辱。

明人歎口氣,繼續梳理頭發。

這一世他的六年都一直沒有剪頭發,王猛扮成的算命先生說,他一生命運多災,要從小蓄發積福,結果父母把他的頭發當寶一樣看待,怎麼都不肯讓他剪掉。王猛,你狠!

想了想,覺得散著頭發有點不太好,紮了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多了。鬢角的頭發垂落,並沒有束上去,看起來很飄逸,讓明人看起來有一種女孩子的秀氣。明人又歎了口氣。

“來了。”明人在外麵的聲音越來越沙啞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回道。

“哎喲我的祖爺爺啊,你總算出來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李二長得也不錯,在田裏野大的孩子,皮膚是小麥的顏色,很健康陽光的顏色。不像明人,有股不健康的白暈色。他的眼睛很亮,很有靈氣的一個人,腦筋也轉的快,是孩子堆裏的小軍師。神奇的和冷淡的明人相處的不錯,明人也很喜歡他的熱情。

“我沒叫你等我。”但是明人就是明人,冷淡依舊,在村子裏,他還有類似於“釋冰山”、“釋木頭”之類的外號。

“哎呀別那麼冷淡啦,大家一起去,互相有個照應嘛。”李二把手搭上明人的肩膀,明人抖抖肩,也沒說什麼,一起走向村口。

村口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著了。

村長和五六個小孩。

“李二,釋明,來了?”村長是個慈愛的老爺爺,明人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嘿嘿,那是,我們可以去了嗎,我都等不及了!”李二笑嘻嘻地回答,明人隻冷淡地點了點頭。

“嗯,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走吧。”村長笑著回答。

明人知道,這裏是個小鄉村,離這個小千界的中心城市有五六個小時的路程,這下恐怕屁股會很疼。剛想著,就被李二拉上了馬車。

馬車在村裏隻有三輛,這下一下就拉出了兩輛,明人頗為意外。

“坐穩咧!”車夫吆喝一聲,甩起了馬鞭,馬長嘶一聲,開始了奔跑。

明人心中有些不舍,也說不清,隻覺得這樣的生活雖然清苦,卻也很快樂安逸,若有一天他完成了他的目標,應該會回到這裏,和父母隱居吧。

不過……父母是凡人,這個事實讓他很有些苦惱。凡人的生命怎能比之修仙者漫長?一個閉關都能度過幾十年,而他的目標又何其遠大?

李二一個勁兒地在訴說自己對於聖堂的憧憬,明人嘴角含笑,聖堂啊,在這樣偏僻的鄉村都有如此威望,這可怎麼辦呢?

聊了一會兒,明人就閉眼小憩,實際上是把心神沉入心海。

這一生,他天生就有了心海,無需開辟心海,天生靈根的象征,隻是還沒有刻上命痕。這個心海是他在大千界的,所用的是命輪,自然沒有命痕。但命輪與神格皆被天道束縛,他也不知作何辦法。

不過這一世的命痕肯定不會少。明人在心海中,凝出一把劍,一遍又一遍的揮砍,感悟回想著劍道,劍意。開始了每天的練劍。

待心神感到疲憊後,明人從心海退了出來,看到車廂內大家都睡得七歪八倒,李二甚至流起了口水。掀起車簾,外麵日頭正高,應該已經是正午了。從包袱中取出一點幹糧,明人就著水吃下,就坐在李二旁邊入睡了。

畢竟此刻,心神比較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