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思病(1 / 2)

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裴城的狂熱依舊沒有褪去,整個裴城的百姓都在議論,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入了慕容灃的法眼,是拓跋家的四姑娘“他與我爹多喝半杯酒,這就是對我的青睞,他可真是個害羞的人啊。”

還是步六孤家的六姑娘,“半杯酒又算得了什麼,他與我說了一句話,可惜我沒聽清究竟說了什麼,這可是一句話啊,你們誰有如此的待遇?”

亦或是獨孤家的二姑娘,“一句話?哼,他正眼看過你麼?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可是用城裏最大的綢緞莊——霓裳莊裏最好的料子,讓古裁縫連夜精心趕製的,自從我出場,王爺的眼睛就沒離開我的身上。

這王爺府正妃的位置非我莫屬!”。裴城中大戶人家的小姐被人猜了一個遍,但還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家的姑娘有幸成為慕容灃的正妃。而這些名門望族的小姐更難以想象的是,這一場宴會結束,慕容灃的確心有所屬,隻不過卻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慕容海一早就推掉了所有的政事,換了便裝,從宮城的東便門出了宮,一路上輕車簡從,很快便到了慕容灃的府邸。

此時此刻,慕容灃府中的花廳中,慕容灃正與慕容海相對而坐,兩人的話題,自然也離不開昨日剛剛結束的宴會。

“說吧,看上了誰家的姑娘,隻要告訴朕,當哥哥的準保讓你抱得美人歸。”

慕容灃沉默不語,頭微低,一雙眼睛看著放在桌上的青花魚龍紋小蓋碗兒,似乎還在物外神遊,並沒有聽見自己皇兄的問話。

陶讓在一旁垂手而立,見慕容灃這麼個模樣,隻好一拱手,說道:“啟稟皇上,我家王爺自從昨日從宴會回來,就一直是這副模樣,問他挑中了誰家的姑娘,卻也不說,隻是沉默不語,微微出神。”

“呃……”慕容海一陣沉吟,心中已經明白,慕容灃這是害了相思病,“我猜你一定是看上了誰家姑娘,說吧,你是我的弟弟,說要娶誰為正妃,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聽了這話,慕容灃的頭還是沒有抬起來,但,隻見他雙唇微啟,用極低的音量說道:“新月。”

慕容海卻並沒有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啟稟聖上,我家主人說的是新月。”陶讓知道此時的慕容灃已經深深地陷入了對這位新月姑娘的思念裏,恐怕並不能聽見皇上的問題。

“新月?”慕容海微微沉吟,腦海中逐條檢索著昨日宴會出現的各家女兒的名字,卻總也想不起來是哪家皇親國戚家的姑娘是叫這個名字。

“皇上,這是吏部尚書於正興家的女兒,於新月。”陶讓見慕容海想了許久還沒想出來,隻好說了出來。

“哦!”經過陶讓的提醒,慕容海恍然大悟,道,“我當是哪家的小姐姑娘,原來是吏部尚書那個老頭家的女兒,這有何難,你若是喜歡,我這就宣她過來。來人啊!”慕容海一伸手,一個小內監馬上靠了過來,“你去傳我的口諭,宣吏部尚書於正興之女,到這王府來,就說,呃,說什麼?”慕容海轉頭向慕容灃問道。

“啊,什麼?”剛剛從相思病裏出來透口氣的慕容灃突然被這麼一問,竟也答不上來了。

“算了,你就說,我弟弟想見她。”

“誒!皇兄,別……”緩過神來的慕容灃這才發覺自己的這位皇兄竟要把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叫到自己府上來,連忙製止。

但小內監在撂下一句“是,皇上”之後,便出發了。

完蛋了。慕容灃的心裏隻剩下了這句話。

從宴會回來之後,慕容灃的心裏就像開了一個洞,之前一直被慕容灃封鎖在心底的愛情,就像決了堤的黃河,裹挾著慕容灃的欣喜、狂熱、快樂、悲傷、驚訝……的種種情感,一路橫衝直撞,恣意流淌,竟將慕容灃的整個心都用愛情的水充滿了起來。

而這恣意流淌的水的源頭,就是淚湖,就是那日淚湖上的新月,就是那日淚湖旁那個猶如新月的女人,於新月。

慕容灃的心裏被挖走了一塊兒肉,被填進了這個猶如新月一般的女人,與自己的心長在了一起。

慕容灃聽到慕容海要把於新月宣來的時候,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對著這個如新月般清瘦皎潔的存在,他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他猶如一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樣,在內心強大愛意的包裹之下,竟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來,如果她不喜歡我怎麼辦,我現在這樣怎麼能見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