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或者開始(1 / 3)

被後世譽為聖戰時代大陸最偉大的史學家丹傑路.韋在他的回憶錄中曾寫到:

大陸曆二月六日,維洛那曆十二月二十四日,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降下來之時,商隊到達鑠金公國的首都鑠金樂市,在商隊中結識的兩個年幼的少年羅密歐和朱麗葉,他們取得雇傭金後,婉拒了商隊老板的挽留。在交談中得知他們要由海路到流砂公國,因為同路我便要求同行,他們欣然同意了。在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小孩而已……

如鹽粒般的小雪簌簌落下來,打在帆布和甲板上發出輕微的響聲,雪落在海麵上,遇到溫度較高的海水便立刻溶化了。風向西北,風帆全開,客船以每小時二十海裏的速度穩速前進。

雖然下著雪,但甲板上仍有不少人走動著,比起悠閑得像是去度假的羅密歐幾人,他們的神色充滿不安和期待,偶爾打聲招呼低聲交談幾句,也全是憂心重重的模樣。

“他們是在鑠金公國工作的流砂公國的人,這次是要回家過年吧。”

不顧下雪冷風而在甲板上觀賞海景的兩人回過頭驚訝地說道:“這位大叔,你還在啊。”

“早說我不是大叔了啊。”丹傑路踱到兩人身邊,手肘放在船舷上說道:“流砂公國與普蘭國的形勢正緊張著,你們現在去的話很危險呢。”

“沒辦法。”朱麗葉稚氣的臉上滿是苦惱之色,“我們也想快點把事辦好趕快回家呢,自己掙錢生活還是太過艱苦了。”但是你們一路上隻是坐在車廂後,什麼也沒幹吧。對少女中的“艱苦”,丹傑路猜想也不過是像豆子一樣在車廂後顛來顛去的痛苦滋味吧。

羅密歐不顧危險地坐在船舷之上,並設有加入談話,而是目光遠眺,看向起伏的風浪。風吹過掀起他的頭巾,幾綹閃耀著冰雪般冰藍色的半長發掠起,露出形狀優美的耳朵,耳垂似乎帶有水藍色的耳針,有什麼念頭閃過心底,但了望台突然響起的示警聲打散了丹傑路的思緒。

“海盜,海盜來了!大家快做好抵抗的準備!”

在猛一聽到這個消息時,甲板上的人不可置信比慌亂的感覺更甚。由鑠金樂市到流砂公國的海港城市流泰之間的航道幾乎全在帝國內陸海金度海之內,平時總有兩公國的海警分開巡邏著,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外海才出沒的海盜!

“莫非流砂公國和普蘭國的關係已這麼緊張了,連海盜都逃到內海來搶劫。”丹傑路喃喃猜測道。在眾人還猶豫之時,西麵的海麵已出現了一艘巨大的木船,大大的黑色的海盜旗在桅杆上飄揚著。“是藍胡子!”這下連了望台上的海員也慘叫起來。

海盜旗上骷髏頭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這個骷髏上還畫了兩撇翹起的藍色胡子。

藍胡子這個名字如瘟疫一般傳人客船中每個人的耳中,膽小的女性旅客和孩子已經哭了起來。縱橫在流金外海的海盜“藍胡子”,幾年來被他們洗劫的商船和貨船不知有多少,船上的男人全被殺死扔進海裏,而女人和小孩全被擄去在別的國家當奴隸拍賣掉。依仗著先進快速的船隻和狡猾隱蔽的逃跑手段,至今還未被海警捉到過。

見識多廣的丹傑路當然聽過藍胡子的殘暴,“這下慘了。”他可不想被殺掉喂海魚啊。

整個甲板一片混亂,恐懼在人心中爆裂開,哭喊聲、祈求聲、咒罵聲響成一片。反而隻有羅密歐和朱麗葉沒有喊叫,卻像是嚇呆了。

“轟隆”一聲巨響,滔天的巨浪掀起,海浪如大雨般“嘩啦啦”落入甲板上,站在右舷處的幾個人差點被掀翻到海裏。

“藍胡子開始攻擊了啊!”

第二枚炮彈轟在客船的桅杆上,桅杆斷裂,拉扯著帆布直直地砸在甲板上,客般被迫停了下來。原本呆在客艙中的人也驚嚇不已地全跑出來,全都絕望不已地看著急馳而來的海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