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別殺我！別殺我！！”
“我給你錢……我懺悔……我認罪！”
“別殺我——！！”
莫裏斯此時恨不得多長兩條腿，隻為遠離夜語和薇若妮卡這兩個隨時能取他性命的死神。
夜語纖細蔥白的手虛握，一把銃槍就這麼出現在她手中。
有一點莫裏斯還真沒說錯，這一切都是假的。
現實中的莫裏斯，此刻正雙眼無神的辦理著進入梅洛彼得堡的手續，動作麻木而僵硬，像是零件老化的機械一樣。
這副模樣，負責押送的特巡隊成員，以及負責登記的梅洛彼得堡接待員都是見怪不怪的表情。
許多犯人進梅洛彼得堡都是這麼一副心死天塌，眼神毫無高光的表現。
這也正常。畢竟……有誰進監獄臉上還樂嗬的？
莫裏斯的意識空間中。
夜語將銃槍交到薇若妮卡手中，在其耳邊輕語道。
“薇若妮卡肯定也察覺到了吧，這裏不是現實……”
“用通俗點的話來講，現在更像是一場夢，但在這場夢裏，所有的一切又無比真實，包括肉體，精神，甚至是痛感～”
繞到薇若妮卡身後，夜語的手攀上薇若妮卡的腰肢，臉搭在其肩膀上，如同那誘惑人內心深處欲望的惡魔。
緊貼著薇若妮卡，夜語吐氣如蘭。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薇若妮卡～”
握住銃槍的手緩緩抬起，薇若妮卡輕聲應道。
“嗯。”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莫裏斯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他知道，夜語能造成這一切，也能阻止這一切。
“不！你不能殺我！我已經被楓丹的【律法】所審判！”
“你殺了我，夏沃蕾警官所堅持的【正義】也將變得毫無意義！你不能殺我——！！”
隻聽夜語輕笑道。
“莫裏斯，你似乎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夏沃蕾是夏沃蕾，我是我。而且……我說過我還沒蠢到在現實中殺死你的地步。”
“既然無法從生理角度定義你的死亡，那麼從精神層麵定義也是一樣的。”
“‘曾經高高在上的楓丹貴族因受不了入獄打擊而瘋掉’，這個理由很合理吧？”
夜語的笑，在莫裏斯聽來那就是閻王的催命符。
這個女人甚至連借口都幫他想好了。
“不……不，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莫裏斯已經語無倫次，神誌不清了。
現實中的他更是一邊走，褲管一邊往下滴水。
沒有理會莫裏斯的垂死掙紮，夜語閉上眼睛，微微歪頭，貼上了薇若妮卡的臉。
砰——！！
槍聲響起，接著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砰砰砰！！
直到將銃槍中的子彈全部打光，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拿銃槍的手無力垂下，鼻尖是火藥燃燒後的味道，以及一絲屬於肩膀上人兒的清香。
薇若妮卡如釋重負：“母親，我為你報仇了……”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同樣是搭在肩膀，同樣是在耳邊。
隻不過這一次，夜語的聲音不是勾引欲望的惡魔，有的，隻是無盡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