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探春自行徑,傷的不隻是他的心,也傷了、他身為刺勒國王子的尊嚴啊!
“別的女人要什麼母後並不清楚,可若以母後本身來說,惟一要求的就是與你父王恩愛一世、不離不棄。”也就是絕對專一的情感。
聽了母後這席話後,諸葛遠樵方才頓悟,原來她要的就是這個。
“可孩兒也答應她了,隻要她肯開口,任何要求孩兒都會應允,為何她寧死也不肯說?”
“母後並不了解這女娃的性子,你若真想讓母後為你拿主意,可得把你們之間曾發生的種種說個清楚,要不母後可無能為力。”
聽了母後的話,諸葛遠樵開始詳細地將自己與武探春相遇、相知,以及她那不馴的性子,還有她不同於世俗的觀念跟母後述說。
刺勒國王後邊聽邊點頭,雙眼所散發出的神采是對武探春的欣賞。
難怪,難怪吾兒會對她用情如此深。“孩子,你所選的這位姑娘真是非比尋常啊!”
“我知道。”就因為她的特殊,所以他才會執著地非要她不可。
“既然知道,那你是否有把握對她專情一世?”同為女人,刺勒國王後當然懂得武探春的心情。
“這是當然。”若不能,他又怎會費盡心思將她從賈府拐回刺勒國來?
“那你對她是否也能如你父王對我一般,廢除後宮,一生隻專寵她一人?”這可是刺勒國內的佳話,刺勒王後此生最驕傲的一件事。
“父王能,孩兒當然也能。”弱水三千,他願獨飲她這瓢清甜。
其實打從跟武探春糾纏不清開始,諸葛遠樵心裏早已有這個打算,隻是……
唉,他怎麼也料不到武探春的性子竟會如此倔,連讓他表現的機會也不肯給。
“是嗎?可你之前那些侍妾該怎麼安排才好?”
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如果她沒猜錯,這女娃之所以舉劍自刎,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因她而背上負心薄幸之名。
唉,一切都是“善良”惹的禍啊!
“這有何難哉?”那些女人之所以委身於他,哪個不是為名為利,隻要針對其所欲,自可迎刃而解。
“好!既然你心意如此堅定,那母後就幫你殺了武探春吧!”
她一句話,當場把諸葛遠樵驚得說不出話來。
母後若真想殺了武探春,不如先宰了他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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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一抹纖細嬌弱的身影,獨自倚牆顧盼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
她一臉疑惑,總想不透些擱置在心頭的疑慮。
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好似並不完整?
這話有些人聽了也許會覺得可笑,可她就是有這種莫名的感受,矛盾複雜、條理不明又紊亂不堪。突然,一雙強壯的臂膀將她緊緊擁人那壯碩熟悉的懷抱,低啞深情的嗓子對著她輕輕問道:“想什麼?想得眉頭都皺了起來,不怕折騰了你這雙細致好看的蛾眉嗎?”
他是她最熟悉的良人,也是她此生惟一的歸靠,可……
“告訴我,我真的叫武探春嗎?真是你從小訂下的妻子?我的家真的在這裏?我的雙親真在我還年幼時就相繼過世了?我在這世上除了你與父王。母後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嗎?”這些都是他告訴她的,她應該相信他才是,可這一長串問題就是固執地盤踞在她腦中不放,她越是急著想理,就越難以理清。
聽她再提這一串問題,諸葛遠樵倏地一把扳過她的身子,壓抑心頭竄起的慌亂,以一雙深情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視她臉上的神情,想從中一窺究竟。
“告訴我,為何又提這千篇一律的問題?難道你至今還不能相信我嗎?”這問題也是他心裏最深的恐懼。
“不!不是這樣的,隻是……”
武探春煩躁得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盤踞在自己心頭那片烏雲,“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許多很重要的事,可就是說不清楚我到底遺忘了些什麼,每當我絞盡腦汁想理清那層莫名的疑慮時,心情總會特別煩躁、特別不安。”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
難道這也是因為她曾受過重傷的緣故?
傷口就在她的頸項上,每當攬鏡自照時,武探春總會想,這麼深、這麼長的傷口,可見那下手之人必定抱有非致她於死地的狠絕。
當她有這樣的想法時,心裏就會莫名的感到一股不明所以的哀戚,就像整個人被刨空一般空虛、寂寥。
“相信我,正如我所說,你是我今生惟一的摯愛,為了你,我什麼狠事都做得出來,就算是親手殺了所有不該存在的東西,我也敢去做。”這全是諸葛遠樵的肺腑之言。
為了完全擁有武探春,他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殺掉她過往的記憶,讓自己成為她今生惟一的倚靠;強逼她退無可退,隻餘投入他的懷抱一途。
這樣的愛也許極端、也許自私、更或許殘忍,可這些他全都不管,隻求能一生與她相依相偎啟首偕老。
聽完他的話後,武探春調皮地做出怕怕的表情,伸手緊接他壯碩的腰杆,將自己完全鑲嵌在他懷中,感歎地低喃:“其實一個女人一生所求的不過是一份誠摯的情感,聽你說為了我甚至不惜動手殺掉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我該感到滿足才是。”
就因為感到滿足,所以幸福。
“這輩子除了你以外,我還能相信誰呢?”是啊!
惟一的、僅有的,這輩子她是注定與霸道多情的他糾纏不清了。
糾纏一生、一生糾纏,這輩子不離不棄,相依相偎,共偕白首。
不管諸葛遠樵曾對武探春做了什麼,他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占有她的全部,試問,這樣的行徑有錯嗎?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