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陽光,壽宴的禮花,盼來了歡笑。一排排的宮侍,站在紅毯兩旁,帶笑,卻不能出聲,時間久了,也就隻能變成強留。恭迎著終身不可豈及的貴客。
“征遠侯到,獻,武幣六千萬,絕塵丹三枚,火雲凝鶴羽一斤……”在一位凝氣期的宮仆喧讀下,一位身披寶甲,氣宇非凡的高猛男子走進,後麵跟著兩位年青俊傑,想來便是征遠侯看重的子嗣了。
“常侯到,獻,武幣七千萬,蛟鱗甲一件……”常侯走進,卻如中年儒生打扮,負手束簪,身後跟著位穩重青年,已有禦空期修為,開始接觸業跡。
“常侯許久不見,上次相遇還是三十年前的桃崖會呢。”征遠侯與常侯坐位相鄰,兩人之間有些交情,寒宣道。
“三十年間勿勿而過,在下前些日子苦於閉關療傷,但青王大壽焉能缺了常某。”常天德坦然流露出曾受傷的事實,其心計反讓人不好揣測他現如今狀況。
“血蠱宗那群陰毒的家夥行事過於乖張,遲早惹來某個龐然大物的圍剿。”一位身穿白甲的英姿麗女,帶著位略顯青澀的白衫少年,進來屈座在遠征侯之下。
“哦,白侯來得可早,身後那位想必就是得到慶武侯傳承的白昌吧。”征遠侯望著十幾位王侯中唯一的女子露出善意,對白昌打量一番似是極感興趣。
“昌兒也不過稍走運罷了,哪怕再成個慶武侯也依不是真武侯對手。”白侯身份特殊,不可能無限製的生育,隻有五個孩子,大女兒已經五百多歲,成就通靈期。最後一個孩子白昌的父親曾讓一些人猜測非非,畢竟白侯的原夫已在幾十年前九百高齡逝去,現今孑然一身。
“江山代代有才人,本侯隻是倚老賣老賴在世間多活了些時日罷,而今天下,還看你們後輩了。”一聲音遠遠傳來,來之人年輕力壯,步伐穩健,讓正巧帶著俊傑來的詹水月等人心中一陣震怵。
“果然不愧被周邊各國傳為通靈第一人……其體內蘊含的氣息……比之木師弟都隱隱強上一線。”悟道是通靈期中的特殊階段,一但步入便能隨時引來天劫。哪怕有延壽寶藥,但真武侯已一千一百餘歲,再不乘自己身體還處盛年渡劫,晚年就不遠了。
真武侯大步走來,位列左席之首,而詹水月等人則在右席,由書生長老為首,代表上奇宗意誌,與諸侯遙遙相對。餘下俊傑則坐在比他們低一石階的右側列列席上。可品嚐瓜果,等待其他或正主到來。
離開宴還有半個時辰,陸續有人到來。分三等,王侯坐列上席,俊傑們坐列中席,其餘一些禦空,甚至通靈的老怪,也得屈於下席。不過下席地段位置最多,尚有千座,憑實力爭取。
一個青王大壽自然不可能將大奇的全部實力都聚在一起,能有一半到來便是舉國盛宴。現今有三成到臨便稱得上隆重。
“哈哈,身在大奇,青王的壽宴本妖怎能錯過。”一隻青目大雕,灰中帶白的羽毛,載著一男一女,聲音從遠方遙遙傳來,眨眼間降下,送來一陣春風,化為一頭發半白兩分的奇異男子。
“鵬風小妖王、枝花統領、多象小妖王,沒想今年是你們三位前來賀壽。”大奇有六大奇嶺,但主妖獸盤居的還是大巒嶺和千岩峰。被稱為小妖王的絕對屈指可數,可戰王侯。特別是疑遺有大鵬血脈的鵬風小妖王,數十年前曾與青王激戰不敗。
“老朋友差不多都到齊了,不知青王什麼時候出場,不會渡劫失敗了吧。”多象小妖王大大趔趔吐出一句意味深藏的話。不過倒也奇怪,麵對這幾位幕後發動獸潮的小妖王,雙方不是打生打死,甚至對方還來賀壽。
“多象小妖王消息倒挺靈通,那想必也知道十六王子那位尊貴的第七階師父,白相也必定會現身接待。”開口的是征遠侯,兩位之間的關係不是很融洽,私下裏多次交手,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
“十六王子拜入道院可給我們大奇長了不少臉呢,奴家每次聽聞都傾心不已……咯咯。”枝花統領正說著,便感覺一股冷氣,似乎想到了什麼,咯咯笑了兩聲,止住了言。當年十六王子出生,青王獵到了一隻與鵬風小妖王有血緣的妖獸洗髓,從而鬧得兩位之間大戰了一場。
“重選青王,不知青氏中還有幾個老怪活著,願意現身主持局麵。”每位退任的青王不可能都在天劫中失敗,畢竟是青氏中私事,白俊合是不好插手的。大奇雖小,但還是容得下那麼幾個第六階的。如千岩峰上的老蛟,大巒嶺中的雄師,且前代王侯也有幾個秘密突破的。
“鵬風小妖王,一些事還是莫多說為好,免得招來無妄之災。”真武侯站起,盯著鵬風小妖王淡道。
“哼。”看來鵬風小妖王還是對真武侯極忌憚的,不甘地坐在左席,閉目不再言語,倒是枝花統領樂津津的目光在中席來回打轉。多象小妖王則在聽到大奇國師會來後有種不自在,坐在那裏出神。
中席中的俊傑們所受到注目自然是最多的,而左右雙方也沒事打量著對方。左右各一百座,現在想來還是略多。因為是天才,所以想要吸引的視線自然更多。誰不想當那個萬眾矚目的天才,可現卻有整整兩百人在爭他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