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雨夜,雨滴淅淅瀝瀝地打在地麵上,激起千萬的水花,在路麵上彙聚成小溪,十分規律地流入城市計算精密的下水道裏。
遲歡在簷角下等了很久,撫了撫身上起的雞皮疙瘩,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涼氣。
南方的四月份,一旦落了雨,就格外濕冷。
暮色大門,江宴從侍者手裏接過了一把黑傘,打開,撐在了穿著格紋黑色西裝的矜貴男人頭上。
前麵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眼看著男人就要上車,遲歡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衝了過去,拉住了他的袖口。
清麗的麵容在淋漓的大雨下顯得十分模糊。
“先生,求你救救我,載我一段路,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帶著細微的恐慌和脆弱,讓人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而那雙濕漉漉如同小鹿般的眼睛,暗藏著說不出的倔強,竟是像極了某個人。
靳寒生眉頭微蹙,有些不悅地看著她,身上釋放出的冷氣比這雨夜更令人心寒,直白而冷靜地拒絕:“讓開。”
門口的保安發現情況不對,立即跑了過來,想要把她拉走,大聲嗬斥道:“放手,褚總何等尊貴,豈是你能攔住的?”
遲歡紅著眼睛,無助地搖頭,看著他的眼神裏全是卑微的祈求,“求你!我會死的……”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分毫動容。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保安已經把她往後拉走,她死死地想要抓住他袖子的最後一角,卻隻扯下來一枚紫色的水晶袖扣。
高定的西裝,連袖扣都是價值不菲的。
遲歡把袖扣攥在了手心裏,看著他漸遠的身影,眸底生出了幾分絕望,原本掙紮的氣力散開,整個人都失去了聲音。
她像垃圾一樣被保安丟在了一邊。
四周不知何時竄出了幾個撐著傘和統一黑色西裝的男人,身形高大,麵容冷峻,很快便圍住了她。
“乖乖跟我們回去,你應該比我們清楚,現在省一點力氣後麵吃的苦才會少一些。”領頭的人冷酷地說道。
她低垂著頭,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極致頹靡的氣息,唇角忽然溢出了一抹冷笑,桀驁地挑釁:“如果我說不呢?”
“你會生不如死。”
她淡淡地嗤笑了一聲。
靳寒生已經上了車,眼看著不遠處車門就要合上,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不要命地朝那邊吼道:“靳寒生,你如果還想要找到她,就救我!”
靳寒生坐在車上,隔著車窗,冷漠的眸子朝她那邊看了過去。
這幾年處心積慮來接近他的女人不少,但鮮少有人能把自己折騰得這麼慘的。
江宴坐在副駕駛座上,通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boss的臉色。
眼看著她要被拖走,靳寒生才淡淡開口,“江宴,你去把她帶過來。”
江宴點頭,連忙拿了把傘下車,喊道:“站住!”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過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江特助?”
“這個女人,靳總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