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灑了一室,藍白格子相間的歐式長方桌上,女人又在低頭把玩著無名指上的藍色水鑽,神色淡淡,渾身散發出一股慵懶嬌媚的氣息。
大概是不太想理他,正眼都不曾瞧過他一眼。
這傲嬌的脾氣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還是說,是他一步一步將她慣出了原本的模樣?
等了幾分鍾,黃姨帶著傭人把他們的早餐端了上來。
溫熱的粥,香甜軟糯,聞起來讓人食指大動。
見她不著急吃,又在低頭把玩自己的戒指,他的唇上勾勒出一抹淺淡又有幾分邀功得意的笑容。
“很喜歡這戒指?”
遲歡轉著藍鑽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來看他,挑了挑眉,神情頗為自然地道:“靳公子畢竟從小就是淫浸金銀珠寶長大的,果然是眼光不錯。”
靳寒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看在你很滿意的份上,今天下午陪我去拜訪一下爺爺。我們昨天剛剛領了證,爺爺已經知情了。”
說罷,仿佛是怕她不肯答應一般,又特地補上了一句,“婚禮我答應你可以推後,但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果然,他始終還在計較著她要推遲婚禮的事。
估計這次她要是再不肯答應,他就得發飆了。
“你爺爺這麼快就知道了?”遲歡有些驚訝,但很快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靳老爺子在香山還是一座震懾的大山。
“你這樣算不算是先斬後奏?他會不會生氣?然後趁機刁難我?”
猝不及防三個問題砸下來,讓他的臉不由得黑了黑。
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看著她,“在你眼裏,我爺爺就是這樣的人?”
她轉著眼珠子認真地想了想,搖著頭,“那倒也不是,畢竟他上次見我好像還是挺喜歡我的吧,而且也有意撮合我們。不過我到底不是你們家的人,我又怎麼知道你家裏人會不會排斥我?”
總有人說,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
確實不假。
這世上並不是隻有愛情最重要,親情友情也都不可拋棄,她也並不欣賞為了愛情放棄一切關係的做法。
雖然愛情裏最重要的一環是來自於彼此的偏愛。
所以後來也有人說,愛情最重要的是兩個人。
靳寒生看著她,黑沉沉的眸子溫柔而顯得格外可靠,“這件事確實是有些倉促,也的確是先斬後奏,不過你不用擔心爺爺會對你怎麼樣,有我在,嗯?”
這是實話,她的確不會被怎麼樣,但他大概是要被一頓訓的。
雖然靳老爺子並不是不滿意遲歡,隻是單純地覺得他這個當孫子的領證都不提前過問一下爺爺的意見很過分罷了。
遲歡這才放下了心來,點了點頭,“好啊,不過雖然上次你爺爺壽辰的時候就見過我,但是這到底是我第一次正式上門拜訪,是需要伴手禮的,不知道靳公子準備好了嗎?”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好整以暇地道:“是你第一次正式見爺爺,又不是我,為什麼要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