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班尼頓自門外跑進來,老臉上滿是不高興。「你知不知道第二場表演賽的對手換人了?」

溥君頡揚起一道眉。「不知道,怎麼啦?」

「因為你第二場賽事延期,所以原定的對手無法等待,出發去參加其它的國際比賽了。」

「那又如何?反正第二埸可打可不打,你又何必緊張?」溥君頡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嘴巴上雖然說得好聽,什麼自己出身台灣、以生為台灣人為榮之類雲雲,可事實上,他並不把台灣選手放在眼中。

他們之中,有些人或許天資聰穎、努力不懈,但後天的環境與培養卻更重要。傳統父母不懂得啟發孩子的天分,隻一味地追求學業上的傑出,自然會抹殺不少傑出的運動人才。

溥君頡很慶幸自己的父母沒有如此短視,雖然他到現在還沒原諒自己的父親。因此即使回台灣這麼久,他依舊不曾和父親連絡過。

像這種把腦筋動到兒子女友身上的人,配做一個父親嗎?

幸好自從他踏入網壇後,名利接踵而來,才使他無須為生活折服在溥父腳下,做一個沒誌氣的紈褲子弟。

揮開心中的不快,博君頡問道:「但台灣這邊不是堅持我得做完三場表演?」

「沒錯!所以他們決定陣前換將,派出台灣「前排名第一」的選手來跟你好好較量。」班尼頓一臉不屑的模樣,似乎相當不恥對方的身分。

「哦!對手是誰?」溥君頡頗為好奇。

「就是那個體協接待——柯紹元!」說起柯紹元,班尼頓心中不禁有氣,他還沒忘掉上次與他爭吵的事情。「拜托!他算什麼東西,什麼『台灣前排名第一』?別笑壞我了。」

柯紹元?溥君頡感到十分意外。

他?在高掛球拍多年後,他竟然會再度執拍,想與自己一較長短。

沒錯!當年兩人最後一次交手,自己確實贏得驚險,但事隔多年,再加上長年與世界級對手對戰,他早已不是那個時候的溥君頡。

相對的,他變得更強、更難以招架。柯紹元竟然想當他的對手?!

是為了寧靜吧!他沒忘記柯紹元的心思。

從他踏入台灣利用寧靜的那一刻開始,柯紹元便對自己極有敵意,甚至還到飯店來對自己撂狠話,要自己不準對寧靜下手

否則我會讓你嚐到失敗的痛苦,無論是感情上或是事業上!

他還記得柯紹元說這句話時,臉上那猙獰凶惡的表情。

終於來了嗎?柯紹元終於對他下挑戰書,要為自己的誓言激活複仇之鑰?

很好!他非常樂意接受。溥君頡向來就是個接受挑戰、喜歡勝利的人,否則他不會熱愛網球,任自己在球場廝殺多年。

有本事盡管來吧!他會維持運動家的風度,輸了,會微笑地將榮譽與寧靜雙手奉上。可他若贏了

溥君頡露出一絲笑容,他會讓柯紹元永遠也得不到寧靜……

即使隻是一抹微笑!

望著街上燦爛的陽光,寧靜隻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天氣酷熱帶起一波波的熱浪,讓身子骨原本就單薄的她,感受到強大的壓力:再加上這陣子醫院、家裏兩邊跑,使得瘦弱的寧靜,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了。

溥君頡的舊傷已經逐漸恢複,雖然還在住院,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做複健,和之前隻能躺在床上動不了的情況比起來,無疑是好多了。

兩人之間,表麵上仍維持著濃烈的情感,隻有寧靜心裏清楚,真實的狀況是怎麼樣。

在博君頡心裏,自己是個「適合」的對象。她知道他的意思隻有她不吵不鬧、安靜認分,心甘情願地陪在他身旁,站在他身後,像一抹無聲而配合的影子。

他說東,她不敢往西;他想笑,她絕不讓他看到哭泣。這樣的委曲求全,全都隻是為了能跟他在一起。

她覺得好累……好累:

「寧靜!」身後傳來低沉的呼喚,寧靜回過身去,卻是好久不見的柯紹元。

自從她和溥君頡交往後,便減少與柯紹元見麵的時間。在寧靜的觀念裏,自己既然跟了博君頡,就不該再和別的男人來往。

即使對方隻是普通朋友,她還是想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妳瘦了。」柯紹元看著她,眸中滿是不舍與憐惜。「溥君頡對妳不好嗎?」

「不!」寧靜急忙否認。「君頡對我很好,我們很快樂。」

「既然如此,妳為什麼會消瘦?戀愛中的人不該都是幸福快樂的嗎?我卻隻在妳臉上看到憔悴!」

那天殺的溥君頡,究竟對寧靜做了什麼?她不但沒有戀愛中的容光煥發、神采飛揚,反而愁眉苦臉,神色淒惶。

若不是以為溥君頡能給寧靜幸福、讓她快樂,他怎麼樣都不會放棄寧靜。可瞧瞧溥君頡把她弄成什麼樣子了?

他真後悔自己沒有極力爭取寧靜,才害她變成現在這副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