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嚇得夠嗆,沒怎麼多想。也就是覺得胭脂是感冒了。隻要吃點藥,或者打一針就好了,
“兒子!胭脂她家門前怎麼來了一輛救護車?”我原本一位媽媽會罵我一頓,但是沒想到媽媽不僅沒有罵我,還在向我問問題。我當時還穿著一條小內褲。上身什麼都沒穿。吞吞吐吐的我在房間裏麵說道:“胭脂她生病了。”
“什麼?生病了?”我媽媽從床上一愣是起來。嚇了我一跳。爸爸早就睡著了。但是被媽媽這麼一聲吼,給鬧醒了。
“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往外跑!去!趕緊給我睡覺去!”我在媽媽的威力震懾下乖乖的去床上睡覺了。但我知道,媽媽肯定是穿好衣服去了胭脂的家。
那一晚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胭脂在向我招手。胭脂完全就不像是感冒的樣子。我還忍不住在夢中笑了。最後還給笑醒了。
“咯咯兒!”一聲公雞的打鳴聲叫醒了我。惺忪的我,用著弱小的雙手擦了擦眼睛。朦朦朧朧的下床洗了一把臉。
“阿俊!起床了!”爸爸在廚房叫了我一聲。
“嗯!”很無力的回答了一聲。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胭脂去了縣城,連忙問爸爸說道:“媽媽昨晚是不是去了胭脂家?”
“是的,怎麼了?”
“那媽媽現在在哪兒?”
“今天早上去了胭脂家,胭脂回來了。”
難怪今天早上爸爸在做飯,原來是媽媽去了胭脂家。我忽然間從瞌睡中醒了過來。穿好衣服就跑去胭脂家。
“阿俊!飯快好了!你跑哪裏去啊?”爸爸在我身後大叫道。
“我去胭脂家!等下和媽媽一起回來吃!”我邊跑邊叫道。
到了胭脂家裏,我問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怪怪的,刺鼻。但是似乎很熟悉。就好像前幾天聞見過。我堂而皇之的走了過去。看見媽媽和一群人在胭脂家的塔板上(湘西民間叫法,就是房子外麵的地板)。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好像味道就是從那邊傳過來的。那中間還冒著煙。
我很好奇的走了過去。因為我身體小,從人群下麵擠了進去。
擺在我麵前的就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香鉑,香紙,還有蠟燭都齊全了。但是遠遠地還不止這些。在上麵我還看見了誰的一大把頭發毛,還有指甲,還有一晚雞血。我當時還以為是在給死的人燒紙錢。但是沒那麼簡單。
我找到了媽媽,一手拉住媽媽的衣服。媽媽當時還以為是誰家的孩子這麼調皮的拉著自己。一看是我,接著就露出了笑容。
“媽媽,這是做什麼的?”我童趣般的天真問道。
“這是在給胭脂做事。”媽媽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當時就傻楞了,胭脂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為什麼要給胭脂做這些法事?我當時完全被嚇著了。這不是隻有給死人才會做的法事嗎?我當時也沒敢繼續的問媽媽。但是從媽媽的眼中我看到的似乎不是悲傷。
“讓一讓讓一讓,大家不要圍著。等劉大仙做事。”我看見李魁鬥從大門裏麵走了出來。身邊還有個劉大仙。
我拉著媽媽問道:“媽媽,胭脂在哪裏?”
媽媽說道:“胭脂現在還不能夠出來,等下劉大仙叔叔把法事做完了,等一晚上,胭脂才能夠出來。”
“為什麼?”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等咱們看完之後就回家去。”媽媽臉色突然間就變了。我也沒敢再問了。
最後才知道,原來胭脂在醫院根本就沒有治好。因為醫院根本就治不了胭脂的病。不過胭脂也沒有得病。就是走胎(湘西民間說法)了。而且桌子上的頭發毛還有指甲都是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