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靈魂救贖(2 / 3)

澤弗洛斯現身了。站在克魯格身前的是一大排法師,他們的眼睛裏閃著紫光,臉孔長滿青苔,衣服破爛不堪,頭發亂蓬蓬的,好像一塊長滿雜草的野地。他們的臉已開始腐爛,他們的靈魂也已開始腐爛。

隻有澤弗洛斯還是一如既往,眼睛裏閃耀野性的光輝。

“你該走了,莉奧拉公主,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你要回到幸福中去!你的親人們都在等待你!”克魯格說道,“我掩護你離開。”莉奧拉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可她不願意走,她害怕這個人會因她而死。

克魯格看懂了她的眼光,他大笑說道:“你放心,莉奧拉公主!我願重於泰山地死,不願輕於鴻毛地活。朝聞道夕死可矣,我已經認識了自己的靈魂。以一場戰鬥結束生命,這是戰士最好的歸宿!”

他向那排法師衝去。當他再次回首時,莉奧拉已不在當地。他心中一陣欣慰,又一陣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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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莉奧拉並沒有走,命運把她引向了下一個使命。

地獄之門開啟,隻是一閃,莉奧拉便不見了。

昏昏沉沉,像是墳墓一樣的冰原。冰原無比黑暗,沒有一絲光芒反射出來。

冰原後是火焰,熔漿灑滿扭曲的大地,到處都在燃燒,滾滾熱浪容不得任何生物的存在。紫黑色的火焰在空中搖蕩,釋放出古暗的巨大能量。

莉奧拉感到無比炎熱,戀戀不舍地脫下了身上的白裘,仍把它捧在手裏。

這裏已經沒有惡魔了,因為他們都已死去。遍地都是屍骸,有些隻剩下了一個頭骨。他們都死於烈焰,被活活烤死了。古暗之域好像一個無底的深淵,掉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莉奧拉毛骨悚然,渾身似已僵硬,冷汗濕透她的外衣。

突然一雙手臂攬住了她的腰,這雙手解開她的衣襟。莉奧拉拚命掙紮,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薩利昂英俊的麵容。她的手臂狠狠地搗在那人的胸膛上,那人的胸膛很柔軟,挨了這一擊後伏在莉奧拉隆起胸脯上的手已經鬆開,那人倒了下去。莉奧拉回過身,向那人怒目而視。

“雷文諾爾!”莉奧拉驚呼出來。長身玉立,麵白唇紅,這不是雷文諾爾又是誰。

他抬起了頭。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莉奧拉的眼睛,他的風神瀟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獸類的眼睛,閃動著野性的光。

紫紅色的眼睛正盯著莉奧拉撕開的外衣。他撲了過來,像是惡虎撲食一頭小鹿。他惡狠狠地壓在莉奧拉身上,嘴唇沒命地貼在莉奧拉的肌膚上,他的手按上莉奧拉酥軟的胸脯。有那麼一刹那,莉奧拉為這陽剛的獸性所銷魂,撲鼻而來的男子氣息讓她心神搖蕩,把持不定。可薩利昂的麵容又閃現了,定格了,他正笑著注視她。莉奧拉用盡渾身氣力,猛地推開雷文諾爾,在他臉上暴雨般摑了起來。雷文諾爾似乎被打懵了,癡癡傻傻地望著莉奧拉。

“塔莉拉,你為什麼要這樣?”他依然滿眼欲火地盯著莉奧拉隱隱約約的胸脯,撕爛的衣衫幾乎遮不住她裸露的身體。

莉奧拉滿臉通紅,她這時才知道雷文諾爾認錯了人,隻好尷尬地說道:“你認錯人了,我是莉奧拉,不是塔莉拉姐姐……”

她低下了頭,想方設法地攏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

“你……”雷文諾爾上上下下打量了莉奧拉一番,莉奧拉更加不好意思,撿起地上的白裘,也不管逼人的熱氣如何熾烤人的身軀和靈魂。雷文諾爾發現莉奧拉長著一頭秀麗的黑發,而塔莉拉則是一頭金發,這才如夢初醒,不禁也滿臉通紅,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我……”他說不下去了,淚水已模糊了他的雙眼。

當他說話時,莉奧拉聞到了他滿嘴的酒氣。“他怎麼也喝起酒來了?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呀。”莉奧拉想起曾經和薩利昂一起在生命之樹裏和雷文諾爾對峙,那時她可永遠想不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她雙頰暈紅,甚至想要笑出聲來。可她看見雷文諾爾黯然的神色,趕忙止住自己的笑,扶著雷文諾爾在一塊岩石上坐下。這塊石頭靠近無邊冰川,所以比較涼爽,莉奧拉穿著白裘也並不感到多熱了。

她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我姐姐去哪兒了?”

4

現在的雷文諾爾活像一個可憐的孩子,當年魔君大首領的風範已蕩然無存。

他哭得很傷心,倒在莉奧拉懷裏,嚎啕起來。

莉奧拉想起剛才的事,不禁又警惕起來,可看到雷文諾爾哭得如此動情,又暗暗地責怪自己多心。

她撫摸雷文諾爾的頭發,柔聲說道:“哭出來就好些了……不管怎樣,你總得向前看。”她知道雷文諾爾是何等剛強的一個人,落到今天的地步一定經曆了巨大的痛苦,可她也隻好這麼安慰他。

躲在暗處的命運似乎在對莉奧拉偷偷地笑,莉奧拉狠狠瞪了它一眼,可也無可奈何。

雷文諾爾抬起頭來,似已鼓足了勇氣,於是說了塔莉拉被火靈之王擄去的事。因為這雷文諾爾被打成重傷,躲到了古暗之域中。他打開了次元的能量封印,無比強大的能量吞噬了虛空中的一切生命。地上的一堆堆骸骨以前都是活生生的魔族,他們的泯滅隻有一瞬。雷文諾爾傷愈,但次元的能量與外界存在巨大衝突,如果帶出虛空,後果無法預測,可能會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不管怎樣,他是必死無疑。所以,他永遠出不了虛空。他用石頭釀出了酒,每天把自己灌得爛醉,躲在最陰暗的角落,過著最孤獨的生活。他的心沒有死,但一天天被扭曲。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他對塔莉拉海枯石爛的情意,這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他像一隻撒網的大蜘蛛,等待著機會到來。終於,獵物來了。克魯格率領一支誤入次元的隊伍來到了虛空,雷文諾爾的心早已扭曲,長期的孤獨使他變得無比凶殘。他動用巨大的能量,殘忍殺害了藍魔和獸人,把他們通通變成亡靈。而他把克魯格放在冰窖裏冰凍,放在烈焰裏炙烤。克魯格的記憶被摧毀,克魯格的人格已崩潰,雷文諾爾要把克魯格訓練成一個隻會服從的工具,替他消滅伊格尼斯索爾,救出塔莉拉。他在冰原上混合了次元的能量,製成一個穩定體,把它的能量灌注在一把劍中,這把劍就是冰霜之心。最後克魯格重新獲得了生命和靈魂。雷文諾爾看到了這一切,他的希望破滅,他的心血白費,他陷入了徹底的瘋狂與絕望,他把莉奧拉當作了塔莉拉,在瘋狂中做出了獸性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