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個妹妹，沒有妹妹，弟弟也行。”蘇朗說著，看上去思路清晰的樣子。
蘇朗，晴朗的朗。他的爸爸媽媽相遇在晴朗的天氣，也是在晴朗的日子裏互許終身。這個小朋友的爸爸說，如果是個女孩就叫蘇晴，是個男孩就叫蘇朗。
蘇朗現在是個幼兒園中班的小朋友了，去年他好像還是個小小孩，今年好像懂事了，看著同班的同學都有兄弟姐妹他也想要，就時不時跟爸爸媽媽提一下。
他看的圖畫書上說了，哥哥姐姐是生不出來，但弟弟妹妹可以。
這件事他跟爸爸媽媽提過幾次，效果不太好，今天又來奶奶家了，他又來跟奶奶囉嗦這件事。
“奶奶，我想要個弟弟或妹妹，”蘇朗的小手在空中擺著，表達自己好商量的態度，“我不挑的，都可以。”
奶奶笑了，沒有因為他是小孩就想著敷衍他，而是認真地對他說：“恐怕不行。”
“為什麼啊？幼兒園的小朋友有的弟弟妹妹都有的。”
年紀小小的蘇朗想不明白，小車車可以有，冰淇淋可以有，弟弟妹妹為什麼不能有？
奶奶把小蘇朗抱到椅子上坐著，和他麵對麵講話。
奶奶問他：“你覺得你爸爸有多喜歡你媽媽？”
蘇朗小嘴嘟嘟，對自己要說的話表現出不滿意，或者說是對裏麵的人物不滿意：“反正他喜歡媽媽多過喜歡我，而且多很多。”
奶奶笑了，問他：“吃醋了？”
“有一點，”小孩坦然，“但別人家的爸爸比不上我爸爸。”
雖然爸爸喜歡媽媽更多，但他還是會喜歡爸爸的。
“說說看，怎麼比不上？”奶奶饒有興致地問他。
被問到原因，蘇朗話說得清晰：“幼兒園有事他們都一起來，坐我旁邊的楠楠說很羨慕我的爸爸喜歡媽媽。”
“他怎麼知道爸爸喜歡媽媽？”
“他當然知道。因為爸爸經常盯著媽媽看啊。我喜歡小飛機就盯著小飛機看，我喜歡大雞腿就盯著大雞腿看，爸爸老盯著媽媽看一定很喜歡媽媽。”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媽媽的房間裏麵有一個大櫃子，玻璃的，我爬上去看過，裏麵有很多亮晶晶的，金黃色的東西，我在爸爸的手機裏麵見過，數字好幾個，好像女孩子都喜歡這個東西，”蘇朗邊說邊想，忽然有點不服氣，撅了撅小嘴，“爸爸說那是他給媽媽的，以後我要自己買。”
小蘇朗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說要他自己買，他也不知道買來幹什麼，但他看見爸爸說話的時候很開心，然後他總結，爸爸給媽媽買東西爸爸自己也是開心的。
奶奶笑了，點著頭，小孩子的理論很簡單很直觀。
“原來是這樣，蘇朗很會觀察，值得表揚。”
“所以能要弟弟還是妹妹嗎？”
奶奶就知道，最後還要繞回來。
“生寶寶是很疼的，你媽媽很怕疼，因為很愛你爸爸，她才一時心軟有了你。”
蘇媽媽陷入回憶裏，唐覓懷孕的那一年兩個人估計都不好受。整個孕期唐覓都不舒服。孕早期唐覓整日都暈沉沉的，飯也不怎麼能吃得下，後來孕吐得厲害，更是吃什麼吐什麼；熬到中期終於不吐了，可一睡能睡大半天，好像隻有睡著了才能舒服些；晚期肚子大了，壓得她呼吸難受，更是沒辦法睡整夜。
雖然不住在一起，但她都是知道的。唐覓懷孕期間都是娘家的寧姨來照顧她的飲食，電話裏蘇遇沒怎麼說，她自己就周六周日學校不上課的時候挑一天回去看看，常常碰到唐覓睡著，她便和寧姨一聊一上午。那個時候她很不好意思，唐覓懷孕期間沒能照顧還麻煩了娘家的人，不過倒是有件事可以慶幸，唐覓生之後自己剛好退休，正好能接上照顧寶寶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