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之惱恨的則是沒有將驚鵲直接打死,不過看樣子也比死好不了多少,如今清風已死,她無需擔心戰火最終會燒到自己這裏,隻要再做做戲就過去了。
故一見到雲中傲,陳玉之便向前跪下,泣道:“妾也不知清風為何要誣陷驚鵲妹妹,如今清風畏罪服毒,驚鵲妹妹又是這個樣子,都是妾的罪過,沒有好好看顧。“說罷低低抽泣,身影淒然惹人憐愛。
雲中傲卻並未理會她,站定向老太太道:“如今父侯已審出真相,我那丫頭實屬無辜。望老太太垂憐,讓我帶她回去治治傷。“
老太太聽這番話,知是孫兒怪她沒有護住他的人,心中難受,命人將驚鵲送回,雲中傲便一道走了。
雲中傲命人將昏迷不醒的驚鵲安置在名鶴軒主臥,陳玉之幾次借故欲去看個究竟都被雲茂擋回去了。到了夜間,卻欣然發現雲中傲來到她房中。除了剛來侯府那夜,這是雲中傲第二次踏足她的房間。
玉之不免欣喜,道:“爺怎麼突然來了?驚鵲妹妹好些了麼?“
雲中傲盯著她道:“難為你還記著驚鵲。在你進門之前,她曾讓我不要納你。你可知為何?“
陳玉之笑道:“自然是驚鵲妹妹心中傾慕爺,哪個女子願意心上人娶妻納妾。“
雲中傲淡淡道:“她早已預知你進門便不會受寵,且家世凋零無人支撐,以後雖榮華不缺,卻終究孤苦罷了。”
陳玉之一怔,便聽雲中傲又道:“你知道我是怎麼回她的嗎?她所謂的孤苦,有人隻怕用盡手段爭取,且甘之如飴呢。不過我也錯了,若果真甘之如飴,又怎會害得她如今性命難保?”
陳玉之被戳中心思,心中慌亂,麵上強笑道:“驚鵲妹妹吉人自有天相,爺不必過於擔心。”
雲中傲忽道:“你屋中怎沒有一個丫頭?”
陳玉之道:“清風畏罪自盡,鳴蟬也不好再留在這裏,我便打發出去了。”
雲中傲道:“我記得清風鳴蟬原是親姐妹,姐姐犯了錯,既然已自承擔了惡果,便不要再牽連了妹妹。明日讓她回來吧。”
玉之慌道:“那小丫頭知道姐姐做了壞事,便也學著服毒,雖救了過來,卻啞了嗓子,已經讓人牙子賣了。”
雲中傲聞言笑道:“這般不巧?既如此,我再挑個人給你用吧。這人原也是我這的老人,雲茂,將蓮兒帶上來。”
雲茂依言扛了個麻袋進來,打開時卻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子,那女子模樣清秀,卻目光呆滯,對四周動靜沒有一點反應。
雲中傲道:“蓮兒幾個月前也曾風光過,做了府尹公子的妾侍。不過後來不得公子喜歡,又被賣了。雲茂好心見著便給買了回來。說來你們也是有緣,端午我出去正是為了尋她,卻不小心救了你。”
陳玉之早已被嚇得不輕,再也裝不下去,啞聲道:“你是何意?”
雲中傲笑道:“何意?雲茂,你將蓮兒從前做的事都與姨娘說一說,讓姨娘明白我是何意。”
雲茂便從初蓮下藥說起,待說到送賽海棠上船,陳姨娘已冷汗涔涔,她到今日才知道,麵前這個笑麵公子竟殺人不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