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 麵子的副作用(1 / 2)

把那幾塊兒磚頭踢到坑裏,我掄起鍬正準備要填埋土呢,一道黑影嗖地一下躥了到了我跟前兒,驚得我一腳踢了過去,那黑影嗖地一下閃開,站在不遠處討好地嗚嗚起來。我一看不禁罵道:“狗-東-西,奶奶-的想把老子嚇死麼?一腳踹死你!”

原來是陳金家的大黑狗躥了過來,跟我鬧著玩兒呢。

此刻這狗東西搖頭晃腦,尾巴卷起來不停地左右晃動著,還很是委屈地衝我嗚嗚著伸舌頭。

“哎哎,大黑可是牽來了。”陳金從渠邊兒拐彎走了過來,叼著煙一副浪-蕩-樣,手裏拎著拴大黑的鐵鏈子,“那,你自己想主意,怎麼跟大黑商量著,讓它在廟門口撒泡尿啊,我是沒招。”

我說:“去你-娘-的吧,把大黑拴到這廟門口,我就不信它還不尿了。”

“哦對,也是。”陳金撓了撓頭,走到大黑跟前兒,把鐵鏈栓在了大黑的脖套上,然後將另一端捆在楊樹上,大黑就很是不滿地掙了幾下,委屈地嗚嗚著,陳金踹了它兩腳,這才老實地蹲在了廟門口。

結果這個狗-東西還真和我們倆較上勁了,奶奶-的一直就蹲在那兒時而起來溜達溜達,時而蹲下,再趴下,嗨,它還就他娘-的不撒尿。把我和陳金倆人氣得直想著狠狠地揍它一頓,把它的尿給揍出來,可又舍不得把狗打出尿來——這東西一旦把它打得出了尿,以後那膽量就不行了,哎,咱不就喜歡凶巴巴的狗麼?

我和陳金倆人沒招,隻好推開廟門,坐到供桌上嘮嗑,等著大黑那狗東西撒尿。

陳金掏出煙來,一人點上一支,抽了兩口,陳金說道:“銀樂,你說也奇怪了,以往咋就沒出過啥邪事兒,可今年冬天這是怎麼了?亂七八糟的髒東西都趕到一塊兒了,真他娘-的怪了啊。”

“還不是那頓肉吃的麼……”我隨口說道,一邊兒抽著煙,一邊兒後悔著,要是不貪吃,不偷了奶奶廟裏的供肉,恐怕也就不會出這些事兒了。

“後悔啦?嘿嘿。”陳金笑著逗我。

“扯淡,後悔毛。”我瞪了他一眼,“把老子惹毛了,所有的廟都給狗-日-的拆了,我倒要看看那白狐子精、黃狼子精、黑蛇精……他-娘-的住哪兒去,都他娘-的去東邊兒老磚窯裏頭待著吧喝西北風吧。”

“就是就是,要我說也是。”陳金立刻附和著我。

我沒再搭理他,抽著煙獨自想著,老子身上這散魂咒怎麼才能解了啊?老太歲啊老太歲,你可早點兒出來吧,好多事兒都指望著你呢,唉……

“哎銀樂,還真是奇怪啊。”陳金沒話找話地說道:“奶奶廟剛修好,那白狐子精不去好房子裏頭住著,幹嘛偏偏要上這老爺廟裏頭來呢?這破房子,刮陣風就能吹倒咯,那白狐子精是不是腦袋瓜子有問題啊?”

“誰告訴你白狐子精要住這兒啊?”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現在不就是白狐子精在胡鬧麼,胡老四讓咱來這裏鼓搗這些,還不就是為了對付那白狐子精麼?”陳金振振有詞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小子說得也有道理。

陳金又說道:“就說咱們賣那個金條吧,弄回來就賣了六根兒,那咋就沒事兒?偏偏分給各家的金條就不能賣啊?”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胡亂猜測道:“估計那白狐子精舍不得吧,這些金條都是它和那黃狼子精倆東西的,咱賣了的那六根兒,是黃狼子精的,剩下的是白狐子精的,它肯定不樂意讓咱們賣。”

“它要金條幹啥用?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你去問問它。”

“哦,嗯?”陳金嘿嘿笑了起來。

……

“哎,銀樂,要我說咱們得靠自己,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陳金攛掇著我,“今年冬天出這麼多事兒了,胡老四哪次都是長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可咱們不照樣勝利了麼?”

“怎麼動手?找白狐子精幹仗去?”我鄙夷地看著他。

“啊,對啊,怎麼了?”陳金一瞪眼,說道:“奶奶-的一群黃狼子咱們都收拾掉了,還怕它一隻白狐子精?下午咱們沒事兒,幹脆招呼兄弟們,殺向那老磚窯……”

我立刻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那白狐子精老子跟它過了幾招,凶得厲害,根本不是它的對手,而且那玩意兒會邪術,太危險了。”

“你怕了?”陳金問道,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