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四又說,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來分析的話,我自己的靈魂,進入到自己的潛意識當中,又恰好遇見了黃狼子那一魄,也有可能把那玩意兒從潛意識中給打死,或者從我的身體裏趕出來。
不過這需要巧合,需要運氣,畢竟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太低,再說誰知道行不行得通呢?或許我那個夢,還真就是自己做了個普通的夢而已。
我和陳金沒什麼話再跟胡老四說了,先這麼湊合著過吧,如果真能再做這樣的夢,我一定盡力別讓自己醒過來,不打得那黃狼子的一魄給老子跪地求饒,老子就不醒了,不打得它魂飛魄散,不打得它狼狽逃竄,我,我……我就繼續做夢,跟它沒完。
至於白狐子精的事兒,也隻有等著胡老四的病好了再說。
我甚至懷疑這老家夥是不是還有另一層意思,暗示我們這幫人給他買補品?
扯淡!我和陳金從胡老四家裏出來之後,就徑直回家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老爹正在院子裏剝那黑狗精的皮呢。爺爺非說要埋掉它,可爹說這麼大個兒的畜生扔了怪可惜的,看著皮質多好,回頭把皮剝了,夠做一張大皮襖了,還有那肉,單是肉就能割下來燉上兩鍋,至於那些腸子骨頭啊什麼的,全部給陳金家大黑那狗東西吃,狗東西受了傷,莊戶人家也舍不得給它買肉買骨頭補身子,這下不是正好麼?一舉三得!
陳金聽了這些話立刻猛點頭,他可是心疼大黑那狗東西啊,當下就上前拿著刀子割下來一塊兒黑狗精的肉,拎著就進了東屋,大黑那狗東西就趴在門後邊兒的麻袋上,渾身是傷,疼得一直不住地抽搐嗚嗚。陳金把黑狗精的肉扔給大黑之後,狗東西起先還不想吃,嗅了幾下就扭過頭去,不過它隻是想了一會兒,便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肉塊兒看了一會兒,然後齜牙咧嘴地撕咬著,狼吞虎咽起來。
我爺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搖頭歎氣地回了屋。
其實我心裏也納悶兒啊,這他娘-的成了精的東西,那肉還能不能吃?有沒有毒?
我聽說過精怪吃人肉,還從來沒聽說過人吃精怪的肉。
陳金說,咱今兒個就他娘-的破個例,就是要吃精怪的肉,嚐嚐鮮!興許咱一吃這東西的肉,以後其他的精怪見了咱就嚇得打哆嗦……唐僧西天取經,見了妖精就打哆嗦是為啥?還不是因為妖精愛吃他的肉麼?猴哥為啥見了妖精,妖精就打哆嗦?因為猴哥其實是隻肉食類石猴,專門兒吃妖精,所以妖精害怕打哆嗦……
這不是扯淡麼?我一腳把陳金踢了出去,陳金就笑哈哈地去幫我爹剝黑狗精的皮,割黑狗精的肉了。
本來我也打算出去幫忙的,可一家人和陳金,全都讓我回屋裏躺著休息,說什麼我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受了大罪,本來就該歇著,結果起床後就又跑了出去,這下可好了,不能再動彈了,非得把身子歇好才行,瞧那臉蒼白的……
我無奈,上床,半躺下,無聊地點上支煙,拿出那幾張《異地書》的殘卷,皺著眉頭看了起來,唉,你說古代人怎麼就那麼不嫌累啊?幹嘛好好的普通話不說,非得編造出這麼難以讓人琢磨難以讓人看懂的文言文?
……
畜,偶得天運,或為聰慧之物,如狐狼等,則窺得天地人之氣息,靈犀更甚,是為怪。
怪,體壯精神,多以其類為食,強取其命氣,延續自身之精氣,長久以往,不疲不倦,漸能變幻,魂可出竅,是為精。
精,體可隱形,不為普通人所見也,魂可離體,擅迫入另類體內,控其意念,奪其精神體魄,吸取精神之信仰,喜食精氣神,續命數、長歲月,逆天而存,邪術純熟,可興風布雨,追雲逐月,魂與體相融不分彼此,是為妖。
——《異地書·述妖邪篇》
……
……
不得不深深地佩服我們村的人那強大的八卦能力,這件事情再次被傳得神乎其神。
據謠言所說,那一晚風雪交加,我們幾個年輕人因為囊中羞澀,貧困交加之下,卻很是敗家地湊錢買了酒,無奈沒有下酒肉,於是乎便再次打起了廟內供肉的主意,竄到了老爺廟中,強行奪取了廟內五碗紅燒肉,兩大盤子的蘋果。
廟內神靈為此大怒發飆,派遣天兵天將欲擒拿我等無知猖狂之徒,遭遇我們強烈地反抗,大戰三百回合,本來我們幾個人一準兒要被天兵天將給拿下了,可村裏的神棍胡老四,明目張膽地助紂為虐,用道法與天抗衡,救下了我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