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回鄉期間,動車內人滿為患,多少外出的務工人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一年當中唯一可以和家人們團聚的日子。
隻是不同於他人,同在一節車廂內的何昊此刻非常無語。
隻見他的左邊坐著一個容貌清秀文靜優雅的女大學生,手裏捧著一本精裝版《神農本草經》細細品讀著。
右邊則是一個中年男人,體型略顯肥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模樣貪婪猥.瑣,就差沒有在額頭寫上“我是叉叉犯”的字樣。
由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有從女大學生身上離開過,見女孩手裏捧著一本書,似乎找到了搭話的機會。
“小妹妹,看醫書啊?”
“恩。”女大學生頭也沒抬地點了點頭。
“挺用功嘛,都放假了還在學習。”中年男笑道,目光在女孩不算豐滿但卻傲然挺立的胸前駐足良久。
女大學生似乎有些內向,咬了咬嘴唇沒有回答,繼續捧著書籍閱讀。
“哪個學校的?”中年男還不死心。
也不知道是女大學生沒聽見還是什麼原因,隻見她依舊默不作聲。
如此一來,傻瓜也看得出人家女生是不想理你。
中年眼鏡男顯得有些尷尬,看了看坐在中間的何昊,發現他十七八歲、麵白無須、體型消瘦,身穿一件微微有些發黃的白色布衣,臉上表情天真無邪,明明是一副窮苦的農民工打扮,還偏帶著個耳環假裝非主流,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小夥子,你穿得這麼時尚,是要回家?”
何昊妖精一樣的人物,馬上就聽出了中年男人話裏的怪味,微眯的眼睛緩緩睜開。
時尚?傻子都看得出來自己穿的是一身陳舊的布衣長衫,跟時尚兩字根本就沒有一毛錢關係。
“去城裏看一位病人。”何昊撇了撇嘴,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果然,那女生聽到他們的談話,轉過頭來偷偷看了何昊一眼。
眼鏡男見成功吸引了女生的注意,心裏一喜,笑道:“原來是去探親的啊,唉,不知道該說你們農民工可憐還是傻,一年到頭出門在外,工資少得可憐不說,還又髒又累,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跟父母家人團聚的機會,卻不能如願,你那親戚的病,生的也太不是時候了,還好你碰到了我,我是學醫的,快說說你親戚得的是什麼病,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說完,眼鏡男還特意用眼角餘光瞄了女生一眼,發現她果然被自己的話題吸引了注意力,心裏就更樂了,暗道:現在的小姑娘都很好騙,要是自己能夠在她麵前樹立高大偉岸的前輩形象,博得她的崇拜,途中開個房啊什麼的簡直手到擒來,嘿嘿。
“頭痛。”何昊很不開心,自己才說了一句話,這個人就嘰裏呱啦講了一大堆,還噴了自己一臉口水。
“哈哈,頭痛是小病,讓他多注意休息就行了。”眼鏡男武斷道,而後假惺惺地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張二十麵值的紙幣,“對了小兄弟,看病需要錢,我看你挺窮的,這二十塊你先拿去給親戚看病,不謝。”
何昊終於忍不住了,用手指了指旁邊的美女,問道:“你是不是對這位姐姐有非分之想?”
“呃……啊?”麵對何昊的直率,眼鏡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想從我身上找話題吸引姐姐的注意力,然後肆意貶低我抬高自己博得她的青睞,再跟她一同下車,裝肚子疼讓她扶你去賓館休息好趁機非禮人家?”
“你,你怎麼知……”眼鏡男一臉錯愕。
他怎麼也猜不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傻不拉幾的毛頭小子言語居然如此犀利,而且三言兩語就道出了自己心裏的全部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