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奉獻(1 / 3)

看到月熊臉色變了,李察才淡淡地說:“聽說黑翼已經快進入聖域了,而我很快就會再晉升一級,成為十二級的大魔法師。勳爵大人,您說,等我成為大魔法師之後,是不是就能殺個把聖域啥的?”

月熊勳爵重重哼了一聲,臉色異樣難看,卻沒有說什麼。

得罪一個十二級的大魔法師倒沒有什麼,可是得罪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大魔法師就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了。

看到月熊勳爵沉默不語,李察也就不再為難他,而是揮手把流砂叫了過來。龍骸能不能成為祭品,還要她看過才算數。

流砂仔細檢查著龍骸,還用雙手從上到下細細撫摸巨龍的頭骨,臉上有了些異樣,不過由於背對著李察和勳爵,沒讓他們看到。

李察壓抑住內心的緊張,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流砂,怎麼樣?”

流砂眼瞳深處浮現兩個時光沙漏,兩縷淡淡的琥珀色光芒照射在龍骸上,片刻後點了點頭,說可以。

可以,一個簡單的詞,但裏麵的意義隻有李察和流砂才懂。李察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跳還是略略加快了半拍。李察轉頭對月熊勳爵說:“該是準備迎接公爵大人的時候了。”

月熊勳爵點了點頭,說:“需不需要留些人幫助你守衛?”

李察說:“可以,不過後麵就是我的魔法實驗室,除了您之外,誰都不能進入這個院子。”

月熊勳爵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察一眼,大步走出院落,吩咐五十名騎士看守旅店周圍的各處要點。他自己則帶著其餘的三百騎士,在李察手下的帶領下前往營地駐紮。

染血之地無疑非常危險,但那隻是對普通人而言。對月熊勳爵而言,染血之地的邊緣地帶都和坦途無異,更不可能有威脅到蒼狼公爵的人。

李察和流砂回到房間後,李察再次問:“你剛才說的可以是……”這件事實在太過重要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流砂有些異樣地看了李察一眼,反問你說呢?

“我們能夠回諾蘭德了嗎?”

流砂垂下眼簾,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你很急著回去嗎?”

李察愕然地問你難道不著急?

“當然急啊!”流砂輕描淡寫。

“誰不急呢?”李察哈哈地笑,笑得很幹澀。

“好了,不讓你著急了。這具龍骸應該足夠讓我們得到諾蘭德的坐標了。”流砂說。不過她低著頭,沒有讓李察看到她的表情。

“真的?”對李察來說,意外的幸福實在是來得太快了。

流砂抬頭,笑得陽光燦爛,用力地說真的!

李察一把抱起流砂,帶著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這才放下,慶幸地說:“幸虧有你!”

“那要怎麼獎勵我?”流砂凝視著李察,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你說!”李察說得豪氣幹雲。

“我要知道你都看到了什麼,才會讓你變化這麼大。”流砂認真地說。

迷醉的夜過後,李察睡得無比深沉。他已經有些時間沒有好好睡過了,夜晚大多是在冥想中度過。因為累得狠了,所以他這一覺非常香甜,但是仍然在清晨六點準時醒來。

李察隻覺得頭痛得要裂開,全身上下的每根肌肉都無比酸痛,四肢重得就像灌了鉛,要用盡力氣才能抬一抬手。此外由於隻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的關係,李察的意識仍然不是十分清醒,昨夜的瘋狂猶在眼前,有時卻又會變得模糊不清,猶如這些經曆隻是一場迷亂得過分真實的大夢。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掙紮著坐了起來,向四周望去,房間中一片淩亂。

李察用手揉了一會額頭,才覺得舒服了些。

“這個流砂,一定去研究那具龍骸去了!”李察有些無奈地想著,在有些時候,流砂比他還要勤奮狂熱。不過李察倒不是擔心,相處那麼久了,他早就發現流砂強悍得完全不像一個神職人員,而且流砂柔軟的身體有著不可思議的柔韌度,極為靈活,又有絕對不弱的力量。李察如果不使用爆發能力的話,力量並不比流砂強多少。

總而言之,流砂的身體素質絲毫不比李察這個用特殊食料喂出來的深藍法師差。這隻是基本素質,要知道流砂同時還掌握著一種詭異而強大的近身格鬥術,所有東西都可以成為她的武器,所有地形都能夠被利用。李察用親身經曆證實過了這一點,即使他曾學習過黑暗世界的搏鬥技巧,也隻不過有招架之力而已。再加上各種神術的加成,可以說,流砂的近戰戰力非常可觀。

李察下了床,也不管洗手盆裏放過夜了的水十分冰涼,隨意抹了把臉,就推開窗,一縷帶著些微涼意的風撲麵而來,說不出的舒服。流砂果然在院子裏,當他推窗時,她正走回自己的房間,隻看到一個依然充滿活力的背影。

他的目光落在院子裏的三輛貨車上,滿足感湧上心頭。這些貨車,就代表著回家的希望。他要回去,去看看老師,再變得更加強大;去卡蘭多看望一下那個滿頭小辮子的山與海,然後親口告訴她,千萬不要做任何傻事。

其實李察心底還有兩個小小的疑惑。其一,就是以他僅僅兩次的獻祭經曆來看,這具龍骸似乎還夠不上一次高級獻祭的標準,最多就是個中級儀式而已。一個中級儀式,還沒有永恒龍殿的加成,真的能夠得到諾蘭德的坐標嗎?

而另一個疑惑,則是流砂曾經要求看一看那些讓他變得陰鬱的未來畫麵。李察原本以為需要仔細給流砂描述一下那幾幅畫麵的內容,甚至他都準備親自動手把那幾幅畫麵畫下來。可是他答應了之後,流砂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主動說起。李察直覺,那些內容還是不要告訴流砂的好。

早餐時流砂也不在,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知道在研究著什麼。這是很常見的事,所以李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早餐過後,他穿戴整齊,就前去麵見羅浮和法爾考,準備再談兩筆構裝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