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到了接待室,工作人員送來熱茶。程思琪把兩杯茶送到杜子潛和陳嘯麵前。
程思琪看了一眼陳嘯,又瞅一眼吳暄,說:“其實,那天爸爸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說了謊。”她看了杜峰一眼。
杜峰點了點頭。隨後,程思琪把杜峰隱瞞的真相說了出來。
其實,那晚杜峰身上帶著血跡回來後,第二天並沒有遠走他鄉,而是到公安局自首了,杜峰很要麵子,所以隱瞞了這個情節。兩年後,杜峰出獄,又回了公司。
陳嘯吃驚地問:“杜總因為什麼事坐了牢?”
杜峰咳嗽幾聲,道出實情。原來,那天晚上,他到另一家煤炭公司打架去了。結果,他一個人與對方四個人打鬥在一起。他在部隊時是特種兵,練過擒拿與格鬥。因此,剛開始以一敵四,他並不吃虧。
時間一長,他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再打下去,將會吃大虧。於是,他把手中的木棍舞得密不透風,然後漸漸向後退去,隨時準備撤離。
對方的老板已看出杜峰的用意,連忙轉身來到杜峰身後,封住他的退路。杜峰見對方老板要趕盡殺絕,急眼了,掄起木棍向他打去。木棍正打在那個老板的腿上。
木棍斷成兩截,那個老板痛苦地尖叫一聲,躺在了地上。杜峰趁機撤身逃跑。
吳暄一臉驚愕,說:“為什麼要生死搏鬥呢?”
杜峰一臉茫然,他的思緒飛回了那個久遠的年代。
那年,杜峰接了一個大訂單,購進了大量的煤炭,可是想把煤炭運給客戶時,客戶卻說已經用更便宜的價格買了煤。杜峰急眼了,若是購進的煤炭賣不掉,他將會賠個底朝天,他的公司就在那年冬天倒閉了。
杜峰一咬牙,說:“煤已經運進來了,我用相同的價格把煤賣給你!”
那位客戶說:“太遲了,那家公司已把煤送過來了。”
杜峰感到一陣絕望,年輕氣盛的他,恨死了那個背後捅刀子的人。後來,他打聽到那個老板叫黃季,於是,那晚他喝了一碗白酒,拖著棍子與黃季拚去了。
陳嘯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那天見到黃季,黃季走路的時候有一條腿動作稍微遲緩一些。另外,有傳聞說杜峰與黃季有過節,原來是年輕時結下了仇恨。
第二天,杜峰自首。黃季一條腿斷了,他又是主動找上門尋釁滋事,最終被判刑兩年。
杜峰顫抖著嘴唇說:“當冰冷的手銬戴在我的手上時,我懊悔極了,後悔當初不該從國企跳槽到私企,可是,當杜氏集團一天天發展壯大起來時,又暗自慶幸,幸虧那年跳了槽,不然我又怎麼能成為河州龍頭企業的董事長呢!”
杜峰一步步向杜子潛走去,說:“潛兒,你自己種下的苦果,必須自己吃下去。放心去改造吧,也許隻有這種刻骨銘心的傷痛,才能徹底改變你!等你回來,我會把杜氏交給你的!”
杜子潛緩緩抬起頭,眼裏噙滿淚水。
杜峰說:“我出獄後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門向黃季道歉,他居然抄起一根木棍向我抽來,我沒有躲閃,任由棍子打在我的身上,棍子斷我兩截,我疼得厲害,但沒有還手,而是笑了笑,轉身離開。”
眾人聽完杜峰的講述,無不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