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天,一想到朱天成,陳嘯心裏總感到很不自在,好像還有什麼心願沒有了卻。
這天,開完會,他和方銘一起從會場裏出來時,方銘說夏雲帆剛研究了一種新產品,但他所在的公司以安全性為借口不想投產。
然而夏雲帆在加拿大的同學也在研究這個產品,想與他合夥投產,於是他已從那家公司辭職,正準備和方玲一起去加拿大。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讓陳嘯頓時醒悟,他終於找到心願未了症結,於是開車去了省城,見到了夏雲帆與何玲。
陳嘯把一百萬的支票交給夏雲帆時,夏雲帆推讓了片刻還是把錢收下了,他說馬上要去加拿大,現在正需要錢。
陳嘯一臉真誠,說:“雲帆,如果沒有你研製的添加劑,也沒有我的今天,我現在有錢了,你若是需要錢,盡管開口!”
夏雲帆笑了,開玩說:“老板,一百萬已經足夠!”二人相視一笑,那一刻又仿佛回到彼此不分你我的童年時光。
幾天後,陳嘯加完班回家時已經很晚了,吳暄也正好剛回來,於是兩個人想到外麵吃晚飯。
陳嘯想起了秦杏的飯館,可開車趕過去時,飯館裏黑咕隆咚的。他十分納悶,就給秦杏打電話,結果她的那個號碼已經停機。
飯館的旁邊是一家商品,陳嘯推開門問老板娘秦杏的飯館為什麼沒營業。老板娘一邊對著鏡子描眉,一邊道出實情。
原來,秦杏前些時間含圖便宜購進的羊肉變質了,結果很顧客用餐用出現惡心、拉肚子的症狀而住進了醫院,結果有關部門把秦杏的飯館查封了。
陳嘯二人隻好去了另一家餐館吃飯,大概是秦杏的飯館被查的緣故,吃飯時兩個人心裏沉甸甸的,誰都沒有說話。
這天,杜峰找來陳嘯,說讓他一起去看看杜子潛,陳嘯欣然前往。
隔著厚厚的玻璃,陳嘯看到了身穿黃馬夾剃成了光頭的杜子潛,昔日傲慢無禮的他,一看到杜峰,眼淚刷地淌了下來。
杜子潛說他在裏麵表現得很好,還有立功表現,他還說現在一直在讀企業管理方麵的書。
杜峰把杜氏集團近期發生的事講了一遍,還把陳嘯的身世說了出來。杜子潛愣愣地看著陳嘯,喉嚨鼓了幾下,沒說一句話。
從看守所裏出來,杜峰心情很差,說:“我這輩子最失敗的就是沒教育好兒子!”
陳嘯勸道:“經曆了這次打擊,相信子潛會變好的。”
杜峰若有所思,說:“唉,父母管不好自己的孩子,總有一天這個社會必定會替他們管教的。”
上車前,杜峰拉住了陳嘯的手,道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那次杜峰在工地上暈倒後在醫院檢查出患了胃癌,還是晚期。當時醫生說留他的時間最多還有兩個月。他一直在與病魔作鬥爭,至今已經堅持了半年了。
杜峰說:“我支撐不了多久了,杜氏就交給你了,子潛出來後,如果他密切配合你的工作,就把他留在杜氏,如果他不思悔改,就把他從杜氏趕走……”
“杜總,您說什麼呢?陳嘯臉色大變,淚水湧了出來。
幾天後的董事會上,杜峰果真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杜峰在和病魔又鬥爭了一個月,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
幾天後,陳嘯來到了看守所,在門口遇到剛從裏麵出來的程思琪,很顯然,她看完杜子潛剛出來。
兩個人駐足相視片刻,誰都沒說話,然後各自走開。
陳嘯見到杜子潛時,他眼角還有淚痕,看來程思琪已把杜峰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他。
杜子潛顫抖著嘴唇,說:“陳嘯,如果出去後,我還讓大家很失望,我會主動離開杜氏的。思琪說了,這是我爸的意思,我會遵守的!”
陳嘯說:“你放心,董事長的位置一直空著,我等你回來!”
杜子潛淚流滿麵。
一個好人可以變壞;一個壞人也可以變好。盡管陳嘯還知道,一個好人可以變得更好,一個壞人也可以變得更壞。可他還是決定把董事長的位子一直留到杜子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