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回到宿舍,發現蕭擊八的那張床居然空了。他搖搖頭苦笑,他知道蕭擊八是怕自己日後再繼續找他麻煩,下午的時間就搬離了這間宿舍。可馬三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無論如何,蕭擊八搬走也算是一件好事,他走之後連帶著他的那個沙袋也搬走了,以後馬三在宿舍裏看書的時候就不會被人打擾到。
馬三跟著兩個室友到學校的飯堂裏打飯。他看到食堂裏各個打飯菜的窗口前都排了長長的一排隊伍,這讓他不禁想起以前在旮旯鎮念初中時的情景,隻不過旮旯鎮初中的學生們可不會像眼前這些學生那麼“傻逼逼”的排隊,他們幾乎都是擠成一團,互不相讓,要是身子骨瘦弱點學生的根本就不敢擠進去,因為隻要一個不小心,被擠成肉餅都有可能。
馬三排到了長長的隊伍後麵,老老實實的排隊。雖然以他的身份資產根本用不著來這裏吃飯,他大可以開著一輛凱迪拉克上廣州的有名的飯店裏去吃,雖然即便他要來這裏吃,也大可以直接插隊到窗口前麵去打飯,根本就用不著排隊。
可馬三沒有這麼做,他現在就從心裏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學生,而不是天河區的黑道大哥,唯有融入到學生的氛圍當中,才能讓他更忘乎所以的學習。為了到這裏來念書,馬三甚至切斷了跟天河區的所有盤口的聯係,現正整個天河區除了楚旦定外,就隻有一個手下知道他新買的這個手機號碼,這還是他怕有什麼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人的情況下才告訴了這個手下,要不然絕對沒有人知道他來了薔薇大學。
馬三排隊排了很久,大概過去了十多分鍾,這隊伍好像還是這麼長,他細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有不少的學生插隊的。他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個大學雖然是重點大學,但是也沒有人們想象中的每個學生都是彬彬有禮,講禮貌講素質的。就好像馬三剛到宿舍的時候就遇到了胡攪蠻纏的蕭擊八。
在社會上打拚多年的馬三知道,人心是最難預料的。他記得初中學過一篇好像是寫什麼世外桃源的課文,在那裏人人安居樂業、路不拾遺、互相扶助、絲毫沒有勾心鬥角……等等。馬三認為那根本就是胡扯,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地方。因為人心是最複雜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
馬三沒有去理會那些插隊的學生,他既不會像他們一樣去插隊,也不會去阻止他們插隊。他隻是按照他原來的軌跡走,仍然在排著隊。雖然有點久,但他相信最後也不會被餓著的,他有的是耐心。
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狠”字最重要,狠不起來的人是不會被道上的人承認的。卻很少有人知道,道上混更需要的是耐心。馬三從來就不缺乏耐心,所以當年他能夠和濤子一起橫掃整個天河區。他往往能夠等到對手最疏忽的時候,瞅準他們的弱點,一擊致命!
一想起濤子,馬三隨即又想起了楚旦定,在他的心中,他始終把這兩個兄弟都看得很重。比錢重,比地盤重,甚至比自己的命重!
馬三之所以能夠替濤子報了仇,繼而重新奪回天河區的地盤,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因為有了楚旦定的幫助,如果脫離了這個,馬三不說能完成前麵的兩個目的,說不好現在自己已經早就進了火葬場。要知道,當時的馬三落魄之至,甚至“東北三虎”中的六根都帶人找上門來。
對於楚旦定這個從小跟他玩到大的鐵哥們兒,馬三總是覺得看不透他,一方麵馬三覺得楚旦定身上似乎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跟以前一樣缺少城府,另一方麵,楚旦定卻有那麼巨大的能量,能夠在廣州的天河區這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當然,馬三還不知道當時在天河區春鶴樓上麵的那幾個公務員其實就是整個廣州的最高級領導。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對楚旦定的評價又高上不少。
盡管如此,楚旦定在馬三的眼中已經相當的高深莫測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才能使得他達到現在的高度呢?
馬三不認為楚旦定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爬到現在的地位的。馬三在社會上打拚的時間也不短了,他的閱曆不知道要比楚旦定高出多少倍!他也不是沒見過能在白手起家,十年內直至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他可以肯定楚旦定不是這樣的人。